“杏子可是如假包换的大楚人呢!”
“那……你可有一个哥哥叫贾慕勋?”
“杏子没有哥哥。”
李布依扯了扯嘴角,当年是场噩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心有余悸。这世间商贾那么多,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却是这天下商贾都一个脾性么?
祭坛内殿,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灵台上摆放着不少做工细巧的金银细软,首饰有远渡大洋的黑曜石与石榴石点缀其上,哪怕是久经岁月也能猜出其主人身份之高贵。而大楚著名的玉雕作品也零散地摆在灵台上,其数量之庞大令人怀疑明妃的陪葬品是否还未下葬。可惜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无人养护,被一层厚灰掩了光彩。
富可倾城。
“杏仁酥把我们诓骗来此要淘件什么宝贝呢?”李布依问道。
苏杏子有些生气,叉着腰回头望着她:“杏子是借了你们之力来到此处,但也是杏子引了路你们才能来的,杏子绝没有诓骗之意,这里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拾捡一二,唯独一木头做的方块玩意儿是杏子要的,你们不能拿。”
李布依站着不动:“死人的东西怎么能拿?”
“这些东西死人也带不走啊。”苏杏子一跃跃上灵台,看着还有些许轻功的功底。
“当年明妃之所以没能逃出王府,是因为施工的巧匠瞅见漠王常年不回京偷了懒,密道只建到王府边上,剩下的都私吞了。明妃不幸走了这条死亡密道,最终没能逃出去。被人所杀。北漠王把一个月的战事缩至七日,可还是慢了。等他归京,明妃尸骨不知所踪。他怒惩当年修建密道的匠人,把匠人和玄铁锁一起封在了密道。”
“此处已到王府边缘了,再往东走个百来米便能出去。”
她交代着,兀自翻捡着,先拾了一枚精致的如意花簪讨好李布依,插进她的发髻里,又几番搜寻总算找着了她要的那个精巧的玩意儿。
几下摆弄这小方块竟能在她手中变形:“这是一个攻击力很强的小型机械。本是我家里的东西……”
轰隆隆,突然建筑物传来一阵巨响,这方块玩意儿大概是压着一处机关,引发了地动。
“不好,快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随即就瞧见有大片火光逼近,数不清的火把明妃的祭坛慢慢包围而来,他们显然对李布依手中的药粉和刘公英的武艺有所顾忌,都停在围墙外面,殊不知越是如此,里面人儿犯案的机会就越大。
“啊,这么快!”苏杏子闻此焦虑地在青石板上毫无章法地来回走动,发出一声声踏踏:“怎么办怎么办?”
刘公英跪在地上鄙视地看了苏杏子一眼,冷哼一声,但还是迅速调整着呼吸,弥补方才玄铁锁寒气袭来的创伤。
李布依不急不缓地起身,抖抖衣襟上的灰尘,面上也是沉了几分,她道:“是我们太慢了。”
突然伸手一扯,李布依毫不吝啬地从许杏子衣上扯下一条丝带,重新竖起飘散的青丝,少女姣好的面容衬着月光也失色,沾染了尘埃的白衣在晚风中瑟瑟舞动,竟显出一分难得的韵味。
她一笑豪迈,竟有男人的光彩:“接下来,交给我吧。”
李布依从袖中取出数个药**,一边摆放一边感慨……今晚真是大出血啊,得想办法收回点报酬。
她凌空跃起,猫着身子飞奔于屋瓦之上,自然是看到护卫们想进又不敢进的纠结模样,不由得抿嘴一笑:既然汝等有心想尝尝药粉的滋味,就来试试吧!
刘公英双手交叉环保于胸前,认认真真地捕捉着李布依飘逸的身影,此时少女的表情狰狞却越发显得灼灼生辉。立起的挺拔身姿,柳腰弯曲的折度,步伐尽然有序大敌当前却不急不慢的模样,当真有独当一面的霸气,就好像是初见她一般,高傲豪放得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一样,当真不一样……
噗通!少年沉寂的心忽然跳了一下。
而围墙之外的护卫们显然也是看到了她,他们甚至不知道她是从何处钻出来的,一下子慌神了——刚才没有设防吗?这般想着,急急忙忙上前撞开了祭坛的大门。哗啦——白色的烟雾席卷而下。
“啊!”护卫们慌乱地向后退,唯恐沾上了奇怪的粉雾,而落于地上的药粉并没有马上被风吹散,反而飘起烟雾般的东西,阻隔起无形的屏障。
“放箭放箭!”副将的两声放箭,包围在王府周围的护卫立马拉弓。
“慢着!”由内力传出去的一声叱喝宛如晴天里的一阵霹雳。
“何方人士敢在我漠王府喧哗,还不快束手就擒!”护府军的将领出声怒喝,看来也是为李布依手中层出不穷的药粉所吓。
“束手就擒?”李布依款款踱于庭院之中,明明轻功绝佳,却还是故意将青石地板踩得踏踏直响,眼底的讥诮竟与踏踏声相得益彰。
“束手就擒之后,去哪儿?”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但是每踏一下,都让护卫队长心头一紧,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李布依移动的步伐。
而李布依恍若未闻只是旁若无人地走到方才刚刚长出花蕊的树下,伸手抚摸枝头的嫩芽,悠悠道:“放我们走,一到零成;入王府监牢,受尽非人刑罚,二到五成,可怜小弟我皮薄骨轻,经不得兄台们辣手摧花;丢入军中红帐篷?您们先瞧瞧小弟我这身子骨,理由同上;左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