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天的课目看起来怎么那么不着调,当看到下午的安排,这说法似乎又有逻辑了。
看得出,与猪厮杀,对于外行人来说,也是很大的挑战,更不要说是女性文职人员了。见沈砚白体力消耗不小,可能心理上也消耗不少,作为长官的老金还是很能体恤下属的。
午餐依旧很丰富,老金说:“有条件补充体力,那就不能马虎,要多吃。”午饭后,老金让沈砚白去睡个午觉,下午两点钟一楼集合。
准时准点,看看还能有什么古怪课目呢?沙发上一个人穿着白大褂,一张报纸挡着脸,谁呢?还是老金,见沈砚白下楼,老金丢下报纸,示意茶几上的叠放整齐的白大褂,说:“穿上,马上去医院。”
也许是有心理准备,沈砚白没有提问,白大褂上还放了一个医用口罩,学着老金的模样,沈砚白也将口罩的一条腿挂在耳朵上,接着就套上了那件白大褂。
小楼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没有人,老金亲自驾车。路上,老金说:“上午猪杀的不错,我还真担心你应付不了,怕你受伤呢。”
沈砚白回道:“我可没那么娇气。”
“那是,”老金点点头,说:“我真是刮目相看了,想想也是,能在军统里混饭吃的,都是不简单的,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文职是靠脑子吃饭,现在再看,我的想法简单了。”
沈砚白问了一句,“这是去医院吗?”
老金点点头,“告诉你吧,上午我真挺担心的,真就准备好上午就去医院了,结果你还真可以。”
“什么意思啊?怕猪咬我啊?这不是没事了,去医院,还冒充大夫,这也是训练课目?”
“对,是训练课目,”老金若有所思顿了一下,他边开车,一边说:“我打个比方,上午的课目是杀猪,本质上应该算是模拟搏杀,既然是搏杀,肯定是有伤亡的,有伤亡就要有救护,去医院就是模拟紧急救护,放心,这比杀猪要文静多了,看上去还很有档次。”
“哦,又是模拟搏杀,又是救护,之前又练体能,练射击,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这是模拟战场呢?真的要上前线?”
老金说:“上前线是要死人的,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沈砚白则皱起眉,说道:“不是怕了,而是发愁,连我都要上前线,可想而知,战争面前,我国力实在是……不说了。”
“你想多了,”老金轻松地笑了两声,说:“你属于智囊,你要上前线,用的肯定是你的专长,现在的训练也就是不时之需,放心吧。”
轿车开进了医院,下车前,老金、沈砚白都带上了口罩。
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绍处长已经恭候多时了,还有一个医生也在。绍处长没有多说,示意了那个医生。
医生就对沈砚白说:“这样,马上跟我去手术室,先参观一下几个外伤处理,也不复杂,主要是清创、缝合,还有一个骨折的固定处理,我先做几个,你仔细看,然后你做一个,别紧张,我会一旁指导。”
一旁的绍处长搭话道:“别紧张,你没问题的。”
实际上这些医疗处理根本不用去手术室,但为了保密,所以特意安排的闲人免入的环境。
去手术室的路上,医生问沈砚白,“你会针线活吗?”
沈砚白答道:“缝个扣子还行,干不好。”
医生鼓励道:“没关系,这个缝合手术很简单,你呢,大胆,心细,别紧张就行。”
手术室里,医生做了几个清创、缝合,他很心细,一边做,一边详解要领。
医生说:“这是大后方,没有枪伤的伤员,我就大概讲一下,枪伤怎么处理。”在手术的间隙时间,医生详细说了枪伤的几种情况,以及如何取弹头、弹片,还有清创、缝合……
留了一个病人需要医疗处理。
沈砚白也点了头,她亲自动手做了清创、缝合。她明白不完成这个所谓课目,自己是走不出医院大门的。在医生的指导下,沈砚白竟也完成的不错,医生还直夸沈砚白,“嗯,动手能力很强,当个战地护士没问题。”
这一课目顺利通过,直至回到轿车里,沈砚白和老金才摘下口罩,绍处长则也一同乘车回到了那座神秘公馆。
几天的训练很是辛苦,绍处长说,他要表示一下,工作性质不能太讲究,只能在公馆里意思一下,就是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亲自作陪而已。
酒,沈砚白能喝一点,不过她不喜欢喝酒,应酬几杯也还行。
席间,绍处长也说,外面环境不干净,能不喝酒最好不要喝。沈砚白能够理解所谓不干净,更能想见今后或将面对的环境险恶。
晚饭后,小会客厅里,绍处长主讲,老金作陪,沈砚白主听。
从船长的生平讲到壮烈殉国,又讲到了黑无常,绍处长说,他寻找了很久,关注了很久,也考察了很久,显然沈砚白就是不二人选。
绍处长将自己的设计由内而外,由浅至深,种种有利条件,种种自然巧合一一详解。
显然这不在沈砚白能够预想的范围内,一时间她难以想像将要面临的危险。沈砚白心想: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自己的第一个回答都应该是拒绝。
“南京,沦陷区!我去做特工?绍处长,你有没有想过,经验上我就是一张白纸,再看我的能力,特工!我去就是等于送死,你还不如给我发支枪,我直接上前线,也比这强。”
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