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请侯赛因坐下来,经过商讨李君威才是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艰难,维也纳一战,奥斯曼确实战败了,而且败的非常惨烈,此次出征的大军号称三十万,实际并没有那么多,但近卫军主力都已经出动。
幸运的是,近卫军的主力并未完全损失,而且这群家伙虽然战斗力没有怎么发挥,但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大部分逃了回来,那些巨大的伤亡数字主要是巴尔干半岛上的仆从军队,而进攻维也纳时候造成的伤亡数字更是乏善可陈,因为那些都是宗教狂热分子,这些临时召集的流氓和犯罪分子在奥斯曼是一抓一大把,根本也不会有人心疼。
对于奥斯曼来说,这次损失称得上伤筋动骨,但远远没有到要亡国的地步,更何况,巴尔干半岛给奥斯曼提供了极为广阔的战略纵深,而且奥斯曼在本地经营上百年,反奥斯曼的联军进攻进来,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看的出来,侯赛因是来争取政治上支持的,这一点李君威可以从他能坐下来,且进行利益交换就可以立刻明白过来。
“您为什么要我们的军队开进伊斯坦布尔?”李君威直言不讳的问道,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看您的意思,似乎针对的不是天主教联盟的军队。”
侯赛因并不知道李君威曾经到过维也纳的战场,因此信口开河,只是说奥斯曼在前线遭遇的挫败,这些挫败虽然没有给奥斯曼造成多么大的损失,但是有一点,穆斯塔法已经无路可走,所以肯定会引发连锁反应,一场政治位置将会在奥斯曼爆发。
“穆斯塔法失败了,苏丹已经完全不能信赖他,您知道的,像是他这样的人,权柄必然来自于胜利,但是他失败了,为了保住权柄,他必须发动政变,杀死或者更换苏丹,而近卫军一直与他交好,且就在前线,或许他现在已经领兵南下了。”侯赛因如此跟李君威说。
李君威问道:“苏丹难道没有办法解决吗?近卫军虽然总是会发动政变,但是他们也总是能和苏丹达成妥协,您知道的,与苏丹陛下势同水火的事穆斯塔法,而不是近卫军的将领们。”
侯赛因点点头:“所以苏丹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再得到一百万金杜卡特的金币,他已经下令战败的罪责全部由穆斯塔法负责,不会牵连到任何一位近卫军将领,但免罪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些人总是会狮子大开口,只有真金白银才能让他们看得苏丹的诚意。”
“这一点不是问题,实际上我们早有准备了。”李君威立刻保证说道:“无论今天出兵的事是否能够妥善解决,至少一百万杜卡特金币的事完全可以确定,您走的时候,可以从西津银行的银库之中取走,如果没有足够的金币,或许我只能给你提供帝国的金币。”
这个时候侯赛因已经不纠结什么金币了,有钱就很好,但是他还是希望帝国出兵,压制可能出现的政变,李君威说道:“出兵很困难,您要知道的是,帝国并未直接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我也没有从申京那里得到类似的授权,我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士兵,但任何一个士兵出现在伊斯坦布尔,都意味着帝国态度在这方面的变化,您的意图是希望我们表明态度,坚定的站在现任的苏丹一方,可是刚刚在维也纳与你们打了一场生死之战的天方教联盟呢?
从奥地利的皇帝到索别斯基的国王,他们都认为我们是中立。据我所知,维也纳的战役给整个欧陆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力,那些天方教徒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他们似乎意识到你们奥斯曼帝国并非不可战胜的,所以战争还会持续下去。我们可不会卷入这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
“可是只有苏丹在位,贵国的利益才会获得保护,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你们的利益受损吗?比如下一任苏丹如果不承认现任苏丹与贵国的债务,怎么办?”侯赛因眯着眼问道。
“这不会。”李君威笑了:“其实贵国现在的局势您应该比我知道的要详细的多,很艰难不是吗,侯赛因先生,您希望我出兵伊斯坦布尔,就是要扼杀政变,是要维持奥斯曼的统一,才能对抗来自欧陆的威胁,不是吗?你明明知道现在的苏丹并非明君圣主,仍然要支持他,说明你和你的兄长法佐阁下都认为,现在的团结是比更换一名贤良的苏丹更为重要。
局势对你们越不利,对我们就越有利,你们需要钱,而我们有钱,这个时候招惹到我们并不明知,对吗,我的朋友。”
侯赛因叹息一声,他无奈承认这个事实,其实现在法佐已经抵达了伊斯坦布尔,在来之前,兄弟二人商议过了,在法佐看来,帝国的支持是比苏丹的位置更重要的必要条件,只有得到帝国的支持,才源源不断的获取充足的物资和军费,才能有充足的力量去抵抗来自欧陆的威胁。
“所以,为了科普鲁律与帝国多年来合作的友谊,您应该多说一些实话,让我下定决心帮助您,而不是在这里玩弄一些高深莫测的手段,明白了,侯赛因先生?”李君威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而这个时候,侍从们也上来茶点,侯赛因无奈说道:“看来我和您打交道的时间还太少了。”
“怎么说?”李君威有些不解。
侯赛因说道:“我的兄长法佐现在就在伊斯坦布尔,在来之前,我们二人商议该如何获得您的支持,他告诉我,我可以尽情的在您的面前施展自己的智慧和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