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流亡士子’开始招募义士去大陆当兵,这可完全犯了社团的忌讳,移民是好不容易弄来的,怎么能让你三言两语就忽悠走了呢?
元老院紧急出台法令,修改了户籍制度,那就是社团不承认双重国籍,任何一个在籍的百姓只能为社团而战,如果加入其它国家的军队,那就自视放弃户籍,那么在领地内的待遇就和外国人无异。
而且,对于这些放弃户籍的人,社团要求其必须解决完在领地的债务,不能欠着社团或者社团百姓的钱去打仗,这才止住了大规模的人口流失。可以说,读书人的嘴皮子超乎了大家的想象,忽悠那些没见过世面没读过书的人简直是事半功倍。
而各行政区还用不同的办法打击这些流亡士子,比如阿海,直接公开某些士子用劝募的救国银花天酒地,虽然有真有假,但着实搞臭了部分人,而西蒙斯这个家伙更直接,要求元老院把这些‘流亡士子’定义为邪教,进行的是非法传教。
“鼓动暴乱,想要颠覆我们,要好好抓一批!这种人,必须抓,抓住就得杀!”西蒙斯表现的尤为激动,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敲打桌子。
众人理解西蒙斯的感受,一直以来,因为民族情感和道德绑架问题,不少元老和议员不好反对对明国的援助和支持,西蒙斯并没有这些顾虑,有时候担当起坏人角色,说一些大家不好说的话,以至于被许多人憎恨,甚至有人往西蒙斯的家里扔大粪,还散播西蒙斯的谣言。
林诚瞪了一眼西蒙斯,敲了敲他面前的资料,问道:“西蒙斯阁下,这是元老会议,你以为你这样的言论合适吗?”
西蒙斯敏锐的发觉林诚的食指都敲打在了一个名字上,他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流亡士子’姓曾,西蒙斯顿时明白,这位只有十八岁的流亡士子肯定就是传说中执政官的小舅子。
“先以扰乱治安的名义抓起来,就让肖君弘来做吧,安全局不要插手了,审问清楚,该鞭刑就鞭刑,该劳改就劳改!”李明勋微笑说道。
林诚笑了笑,问:“有这个必要吗,不如直接驱逐出去。”
李明勋郑重说道:“在我们的领地就要遵守我们的法典,任何伤害我们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
有李明勋表态,元老院无人反对,西蒙斯安静了一会,说道:“阁下,实际上这件事让我感觉,是时候了!”
“什么?”李明勋疑惑问道。
“那里的提议草案!”西蒙斯指了指阿海身后的一个金属箱子,说道。
金属箱子里锁着的都是一些暂时搁置的提议草案,有些是元老院争议太大的,有些是大家认为没到时机的,也有些是需要争取外放元老态度的草案,而大家都知道西蒙斯说的是哪一个,就是建国提议草案。
元老们知道,议员们交头接耳之后也明白了西蒙斯的意思,大家把目光投射到了李明勋的脸上,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到。
李明勋支颌沉思,宛若一座雕塑一般,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期待着想要的答案从李明勋嘴里说出,许久,许久。
“是啊,是时候了!”李明勋终于开口。
会议室内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差点把房顶都掀翻了,西蒙斯更是抱住身边的林诚哇哇大叫起来,建国!构建一个属于元老院的国家,一个新的国家!
喝彩声、庆祝声此起彼伏,只有二十多个人的会议室比菜市场还要吵闹,李明勋用手拍了拍桌子,说道:“好了,都停下来吧!”
李明勋见众人安静,认真的说道:“我们用了七年的时间构造了属于我们的政权,现在确实是到了建国的时候了。
从实力上讲,我们现在拥有二十八万公民,二百八十六万百姓,控制了近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与泰西、南洋、南亚和东亚近四十个国家建立了商业往来,我们拥有富裕而忠诚的商人阶层和市民阶层支持,我们拥有畅销世界的产品和发达的科技,而我们的统治制度、经济结构都与其他国家不同,特别是与东方各国格格不入,他们的统治阶级是士大夫、武勋和王室的贵族阶层,而我们则是商人资本家和军事贵族的结合,为了保护我们的利益,也为了践行全体公民的意志,更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发展,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国家,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
我们面临的外部环境也大为改善,我们的实力足够拒止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英国等外来实力的干扰,建国最大的阻力,明国政权正在腐朽和倾覆,且对我们依赖重重,而我们最大的敌人,满清殖民政权无力进攻我们,无论是敌人、盟友还是其他不清不楚的政权,都无力阻止我们,他们只能接受或者漠视。
而从细微处来讲,明国政权已经退到西南和沿海岛屿,除了广州愚蠢的绍武政权,未来很长时间,永历和鲁监国政权会持久的和我们联系,不会出现政权更迭而重新界定关系的情况了。
在正在筹划的抗清御虏统一阵线中,我们以一个国家的形态出现,远远好过以一个民间社团的面貌加入。但这一切都不能让我们沾沾自喜,各位,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我们建国还有什么阻力,如何消弭阻力!”
李明勋的演讲完毕,众人低下头思索,不少人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