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永历二年末的大陆占据对南明是一片灰暗,失败、溃退成为了主旋律,但多尔衮的春秋大梦却没有成为现实,一个外力打破了满清、南明与合众国在大陆战场的角力,那就是山西大同姜镶宣布反正,继而引发韩昭宣反正,山西一省大部分恢复中华衣冠。
永历二年末,北京摄政王府。
王府之中噤若寒蝉,来往的奴才行迹匆匆,特别是经过主殿的时候,低头快步通过,声音确实极为轻微,好似里面藏着什么怪物时候,殿门紧闭着,时不时传来几声咆哮声,一个奴才慌慌张张跑进来,向着殿门跑去,敲了敲门,回应他的却是一支羽箭,箭矢穿过明纸,在那奴才的脸上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奴才连忙捂住脸,鲜血流出,也是不敢叫。
一个身影顺着奴才走过的路走来,这是一个身量纤纤的女人,从她轻盈的步伐和曼妙的身姿就可以看出,但女人的脑袋上罩着一个挂着白纱巾的斗篷,方才那奴才就是为她的到来去通传的。
“下去吧,本宫出来之前,不许有人再靠近了。”女人说道。
那奴才遣散了众人,守在了门外,女人推门而入,摘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脸,正是满清皇太后布木布泰。
大殿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奏折和信件,门前摆满了各类瓷器和用具的碎片,以至于无处可以落足,而大清的摄政王多尔衮此时披头散发坐在大座之前,他怔怔的看着门口射来的光线,脚边摆着一把刀,旁边的桌椅板凳已经碎裂成块。
“该死,阿济格这个蠢货该死!”多尔衮不知想起来什么,声嘶力竭的喊道,抓起脚边的大刀又是挥舞起来,乱斩乱砍,一时间,大殿之中木屑横飞。
也无怪多尔衮如此生气,阿济格原本是率领满蒙精锐前往大同,防备喀尔喀入侵边墙的,却不曾想,这厮在大同城中横征暴敛不说,还横行无忌,丝毫不把本地百姓当人,其与属下在街道上肆意凌辱妇女,这还不算,阿济格的手下看中了大同总兵姜镶手下的刚刚迎娶的新娘,强抢入营中欺辱,姜镶气不过,前去阿济格府中申诉,却是被阿济格的手下打了出来,姜镶这位前明总兵,在降清之后一直备受排挤,早就对满清不满,受到如此凌辱,再也忍受不住,带了身边亲兵杀进了阿济格府中,阿济格唯有逃走,城门关闭,甚至于跳了城墙。
十二月初,姜镶宣布反正,举起抗清大旗,自称了大将军,附近十一座城市都是其一呼应,全然割掉了辫子。
姜镶反正彻底打破了多尔衮对于战局的规划,其一直希望在短期内解决东番和永历朝廷中的一个,以更好的集中力量和资源,然而姜镶的反正让兵力捉襟见肘的满清出现了兵力缺口,要知道,与原本的历史不同,合众国已经作为东方的一大军事力量集团走上了历史舞台,而且在山东开辟了北洋战区,将满清在北方的大部分力量吸引了过去,姜镶反正聚集了三万人的军队,而满清却凑不出这样一支军队来平叛。
“该死的阿济格,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实在该死!”多尔衮骂着,实际上,他已经骂了一天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如果阿济格此时站在多尔衮面前,这位濒临疯癫的摄政王会一刀砍下自己亲哥哥的脑袋。
布木布泰走进来,没有劝慰,甚至于没有引起多尔衮的注意,她弯腰收拾落在地面上的奏折,轻轻拍打去上面的灰尘,这个动作被多尔衮注意到,他原本以为是一个奴才,提刀跑过去,却发现是布木布泰,这位大清皇后此时用一条丝带系住长发,拢好裙子,收拾着地面上的狼藉。
“你怎么来了?不怕那些人嚼舌根吗。”多尔衮无力的落座,问道。
布木布泰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继续收拾着,回应道:“不一样了,现在你不是摄政王多尔衮了,而是大清的皇父摄政王,许多事情,没有人会再说了,也没有人敢说了........。”
多尔衮冷冷一笑,问:“你来干什么,来看本王笑话吗?”
“谁敢看摄政王的笑话?”布木布泰说道,继续收拾着,随口回应:“本宫来只是看看,在这危急存亡时刻,摄政王有什么需要本宫效劳的。”
“效劳?你能给本王筹措两万精兵吗,本王要平定姜镶逆贼!”多尔衮恶狠狠的说道。
“当然,山东和湖广都能抽调两万回来。”布木布泰说道。
多尔衮摇摇头:“姜镶小儿,疥癣之疾,不足为惧,如何能为一隅而动天下大局,不可!”
布木布泰又是笑了,说道:“我大清有的是兵马,外藩蒙古,本宫娘家也能调几万骑兵了。”
“他们要防喀尔喀!”多尔衮道,忽然他抬起头:“太后,你不是要效劳吗,来吧,为本王脱靴。”
布木布泰愣住,继而走过去,半跪在了地上,把多尔衮的靴子放在怀中,道:“只要大清安定,只要皇权稳固,我一个妇道人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