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午时正,顺治便是登上了观礼台,大营里已经做好准备,至少三十门大炮瞄准了那土台,而在大炮周围,鳌拜从八旗、外藩蒙古和绿营新军中挑选了两万精锐作为选锋,此刻就在前沿,又有四万主力为后继,在清军上下看来,那土台若是东番作妖也就罢了,若真的有人加冕,无论是谁,今日非得血流成河不可。
一晚上的调兵遣将,也是让清军的年夜饭变成了奢望,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对面的对手也是进入了战备状态,只是与清军的临时调遣不同,陆军高层早就知道他们一手策划的加冕仪式会早就一场恶战,在新年当晚,吃过年夜饭的军队开始调遣,上个月刚刚赶到的近卫军的第八近卫师和两个近卫混成旅在吃完年夜饭之后,顶到了最前沿,替换下来的是北洋战区第一军的两个乙等师,但北洋战区最精锐的一个甲等师依旧在前沿,而临时加强的炮兵也进入阵位,枕戈待旦,就等今日一战了。
大营的前沿是武行在指挥,高锋在后方坐镇,李明勋和大本营的一票观摩团、采访团都在临朐的北城墙,李明勋笑着对周围的军官、记者说道:“昨晚战备禁了烟火,饶了大家看烟火表演的兴致,今日给大家补上。”
“父亲,烟火晚上看才好看呢。”李明勋的小儿子李君威奶声奶气的说道。
李明勋哈哈一笑:“这可不是普通的烟火呢。”
说着,他站起身,对身边的记者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陆军战报中那斩首上万、甲仗山积的景象是什么样的吗,今日便是能看到,别的不敢说,今日我可以送你们每人一把清将的佩刀作为纪念品!”
土台,随着午时的到来,土台之上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上百名工匠忙上忙下,把土台之上障眼用的布围子撤下,露出了两个树立的东西,南边那个是一个海军造船厂用的a字吊机,这吊机是专门用来吊桅杆用的,最高可以吊二十五米高,只是这吊机如今变了模样,其主要框架上用染了色的帆布挂上,顶部还盖了一个薄木板做的盖子,实际上就是给这个吊机穿戴上了衣服,只是帆布上的图案和标志,竟然与满清皇帝所用一般无二,而在这个立人的胸口,还有一块红绸,似乎盖住了几个字。
这木人极为高大,在青州城头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其所穿衣服近看四六不像,但是在青州这边看来,却是一眼便是认出这是大清黄袍。
“僭越,悖逆!”鳌拜站在城头,气的怒吼,跪在顺治面前,请战说道:“此间已经证明,非李贼加冕,但东番如此,定然有犯上之举,奴才请旨,率军出战,一举荡平贼巢!”
顺治哪里不知道对面是在放憋了一个多月的坏水,正要下令,发现台上的其他布围也是撤了,赫然便是一尊雕塑,石木结构,以彩做衣,呈现跪姿,细看其所穿服色,便是大清亲王样式,只是这雕塑人极为胖大,头上却无冠冕,一手指向青州方向,胸口也是有一红绸,盖住了什么。
“主子,下令吧!”眼瞧着午时三刻要到了,鳌拜生怕对面真的搞出什么令大清和皇帝难堪之事,连忙劝说道。
顺治却是微微摇头,这雕塑坚固,木人细窄,怎么看也不是一轮齐射就能射倒的,便是此时出击,也难让对面结束。
犹豫之际,只见合众国大营之中传来号角之声,正是约定的‘吉时’到了,只见两个人伸手一拉绳子,两面红绸便是掉落,青州城头,官将骇然,因为那跪姿雕塑写着皇太极,站姿木人竟然写着多尔衮。
顺治脸色一白,怒道:“狂妄,无耻!”
鳌拜连忙扶住顺治,顺治骂道:“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张存仁跪在地上,爬到顺治面前:“皇上,这是贼人激将法,勿要中计啊。”
“是啊,贼人如此倒行逆施,便是要激怒我皇,或许此间早已在营中设下埋伏,只等我大清兵马进攻,若是中计,后果不堪设想!”也有几人劝说道。
顺治听了这话稍稍恢复了些清明,发现对面那土台却是还未作罢,那多尔衮身下竟然有一个用布罩着的盒子提升起来,那吊杆正式做了手臂状,好像‘多尔衮’从地上捡起一件东西,虽说那东西还被罩着,但顺治已经明白,那肯定是王冠,这是东番岛夷假借这巨型的木偶戏法,让多尔衮给皇太极加冕!
看到这里,顺治更是笃定,这是东番的激将法,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上当,这个时候,那‘冠冕’已经被吊杆手臂放在了‘皇太极’的脑袋上,黑色的罩布也被掀开,顺治把那冠冕捕捉到了眼中,忽然一口鲜血上涌,直接喷薄而出,吐了鳌拜一身。
这冠冕比任何一件东西都做的精巧,细节也是经得住考究的,样式一看就是大清亲王用的等级,但.......但颜色确实不对,这冠冕竟然从上到下被涂抹成了翠绿翠绿的颜色,这岂不是说........。
这个时候,合众国大营之中传出数万将士的齐呼:鞑酋皇太极受封绿帽子王!
顺治却是已经晕倒,没有听到这句话,但眼前的木偶戏已经让他明白了一切,顺治的身体躺在了椅子中,鳌拜满脸是血,抹了一把,更显狰狞恐怖,他对周围人骂道:“君辱臣死!如今东番岛夷如此侮辱吾皇,我等便是死了,也是要报这等不共戴天之仇!”
说罢,鳌拜与苏克沙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