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沁人选择了一个马蹄形山谷作为宿营地,照例把大车摆在了谷口,巴音对这些规矩门清,他知道,精壮肯定在大车附近,而台吉们则在山谷身处,最精锐的兵也在他们帐篷周围,巴音重赏之下,找到了几个喀喇沁人带着他的亲兵潜入营地,而他把朝鲜火枪手埋伏在山谷外的林子里,更远处放了三百精骑,其余人由他亲自率领,趁夜翻上了山谷两侧,只要等潜入者点火,就可以攻进去了。
一切如巴音所料,亡命半个月的人没有警惕心本就不高,入夜便开始下的冻雨让很多人缩进了帐篷,亲兵顺利潜入,但雨势让他们放火的条件便的不存在,不过到处是大牲口的营地有的是作乱的手段,亲兵点燃了马尾巴,斩断绳索,放任这些家伙在营地冲撞,引发的混乱比放火还要大,紧接着巴音便率主力冲击到了后营,把台吉们的亲兵杀溃,见抵挡不住,有人收拾了马队要逃走,先是遭遇了朝鲜火枪手的袭击,继而又是被蒙古骑兵包围,逃走的人寥寥无几。
而在后方,裴成义喝着热茶,吃着炖菜就得到了几十个衣着华丽的蒙古贵族和上百颗脑袋,他唯一做的就是催促伙夫把热姜汤送到阵前。
俘虏中有几个满洲人,是被清廷派来监督这两个旗北迁的,为了达到目的,科尔沁人甚至还等了等喀喇沁人,两部相互监视,共同北上。
遗憾的人,无论是蒙古贵族还是满洲使者,都不知道满清小皇帝的下落,由此可以判断,满清皇室没有从古北口出边墙,那肯定走的是独石口。
第二天一早,裴成义率前锋抵达宿营地,看到满地的牛羊马匹尸体,裴成义感觉自己能吃一顿鲜肉了,正当他想命令前锋驻留此地,等待巴特率领主力赶来的时候,斥候却带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好消息。
“将军,有两个科尔沁斥候向我们投诚,了科尔沁部和察哈尔部主力的踪迹,在西拉木伦河一带,我们派遣的侦查骑兵来报,大队满蒙部众正在向巴林桥进发。”
裴成义取出地图一看,巴林桥在自己所处之地的正北位置,但自己从未认为撤退的满蒙大队会在那个位置,原因很简单,由此向北想要再到漠北,还要翻越大兴安岭,而更便捷的道路是出独石口后向西北,再折返锡林郭勒,便可以直通漠北了。
会不会是一个诱饵
裴成义在帐里踱步,他从辽东出发,一路接触到的蒙古人所得到的命令都是向西撤退,被攻破的喀喇沁和科尔沁这些佐领也是,但为何会在巴林桥一带呢
忽然,裴成义看到了帐篷外的马车,他明白了过来,原因就在于车队之上,去锡林郭勒那条路虽然便捷,但要穿越一段沙漠,马车是走不了的,而那些满洲贵族在关内享受了二十年,且带了许多财货物资,如何能离开马车,如果用车与马计算,去锡林郭勒,除了边墙便要弃车骑马,而现在走的这条路,一直到翻山的时候才需要这么做。
很快,裴成义召集诸将军议,待众人坐定之后,裴成义说道“我知道,连追了半个月,昨晚又恶战一场,诸位很疲累的,但是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满蒙亲贵大臣此刻正在向巴林桥一带进发,距离我们不到三百里,咱们如果现在出发,两天就能追上,捉住满清皇帝,抓住满蒙亲贵的机会就在眼前,诸位以为如何”
帐篷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愣,继而是欢呼起来,巴音的手臂还在渗血,但是依旧挥舞的虎虎生风,他的大嗓门压倒了一切“当然是追,这是建立不世功勋的绝好机会,咱们辛苦疲惫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是啊,满洲小皇帝所在的马队,肯定有很多财富和丁口,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了。”
众人纷纷请战,裴成义则站起身,说道“很好,很好,不愧是敢打敢拼的汉子,现在把营里所有的赏金都发下去,这里所有的战马丁口都归你们调配,两个时辰后,我们出发,必须在满清渡过巴林桥前赶到。”
众人应下,轰然散去,裴成义拉过传令兵说道“你立刻去给巴特传令,让他扔下一切辎重,迅速北上,要以最快的速度与我汇合,告诉他,不要管战马死活,战马死了换备马,备马死了跑着也要到巴林,去吧。”
巴特所率的主力此刻还在老哈河下游一带,刚刚从辽河河套出来,但因为此前大军一直向西追击,实际上主力比前锋还要更靠近巴林桥,得到裴成义的命令,立刻召集各军出发,巴特把所有的辎重粮草留下,只让常阿岱率辎重兵留守,其余军队,包括三个骑兵团,两个蒙古骠骑营连夜出发,当天渡过老哈河,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是与裴成义率领的前锋在拉苏特克一带汇合,而对北撤清廷极为熟悉的阿克墩等人也是赶到了军前。
拉苏特克距离巴林桥不过三十多里,斥候们也抓到了许多脱逃的牧民和奴隶,但这些人对清军营中的事情了解不多,的也多是牛羊很多兵马很多贵人很多这种毫无用处的情报,一直到阿克墩等人的赶来,才是让裴成义对巴林桥的清军有了了解。
阿克墩、阿桂跪在地上,脸紧贴着地面,裴成义坐在将位上,说道“你二人能识时务,明顺逆,特来归附,本将甚为欣慰,特赏你二人各五十两银子。且你二人满清北逃路线,更是大功一件,本将已让人为你二人记功,阿克墩为直辖佐领的章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