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四载的帐篷,终于传出了对话。
很快,阿布提老人就发现自己新买的这个小奴隶是个话痨。
李辣辣讲完自己故事的时候,不仅得到了好汤喝、好酒暖,而且,她把现如今自己的主人——阿布提老人给逗得直拍大腿。
对于一个驯了一辈子战马的他来说,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李辣辣所讲述的那个轮子跑、人在不同的地方可以说话、人能做飞鸡……这些新奇的事情,老人只当是荒诞无稽的故事来听。
李辣辣,在他眼里就是个小骗子,或者说,是个大忽悠。
小骗子,也就是少干活多得酬劳,大忽悠,那可是能编造出不同的天和地来的。
“不过,像你这般有大力气的南蛮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阿布提老人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黑毛,揪心的感觉一时一刻都没离开过老人的心。
李辣辣本来还想说自己这般神力是刚刚拥有的。
可话到嘴边,人已哽咽。要说的事情太特么多了,可有谁能信能理解呢?!
毕竟,自己被困在了万恶的旧社会。
……
这里的寒冬很长,马粪总是不够用。更多的时候,阿布提老人得靠祖辈们传下来的方式御寒。
有时候,他会盘膝坐上一整个冬天,不知是为了节省热量,还是在云游。
人老了,折腾不动了,马群完全交给奴隶李辣辣和黑毛来料理。
第一个冬天,南蛮子奴隶李辣辣患上了严重的雪盲症。
大野苍茫,是望不到边际的白。
当时,雪盲让李辣辣差点回不去营地,是李辣辣驯服的第一匹马把绝望中的她驮了回来。
寒冬的那些天,白天黑夜的,都在刮着大风。
帐篷很快被风吹起的积雪给掩埋了。
阿布提老人不止一次夸赞过她,说李辣辣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奴隶。
很多时候,他似乎忘记了李辣辣的身份,并没有把她当奴隶来看待。
转眼,那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就能在草原上驰骋了。
转年,黑毛也不再惧怕李辣辣啦。
“你必须得盘膝止息,不然,不一定那一天,被大雪给埋了,会窒息而亡。”
并非李辣辣不相信阿布提老人的话,她实在是坐不住。
可惜,白费了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打坐,那不是孤寡老和尚才干的吗?她可是朝气蓬勃、稚气未脱的有志新青年。可惜,这里缺少魔兽世界、王者。”
“双腿叠加,左脚放在右腿上,右脚放在左腿上……身体保持中正,双手叠加,拇指相抵……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骨头架子……对,就是这样,渐渐的,减少呼吸的次数,直到感觉呼吸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这时候……”
老人向李辣辣讲述止息的要点后,自己很快止了呼吸。
这是漠北修行者修行的方式之一。
牧民们常遇到大雪封山的情况,帐篷被积雪掩埋的险情时常发生。
修行者向牧民们传授此法以御寒,这种呼吸方式,说白了,有点类似于狗熊的冬眠。
李辣辣并没有学着阿布提老人的样子盘膝止息。
出不去的时候,她倒头就睡。
“坐不住,咱睡还不成?!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自己不就是除了打游戏出众以外,就是睡觉是大拿吗?!”
……
一觉醒来,又是春。
就这样,在厚厚的积雪下,李辣辣这个小伙子和阿布提老人,二人已各自的方式“冬眠”,混过了严寒吃人的冬天。
漠北的寒冬漫长而枯燥,却是李辣辣最喜欢的季节。
……
第二年开春,那匹被阿布提老人称作是天马的小黑马更加健壮了。
不负众望,它很快成为了马群中的领袖。
马匹数量疯长的马群越来越难以掌控,每天放牧,李辣辣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住马群。
依照阿布提老人所传授的驯马术,她开始对小黑马实施第一招——纵。
但是,时间不等人,对马群,她很快失去了完全的管控。
李辣辣完全被马群给孤立了,她只得骑着唯一一匹听自己话的白马,远远地跟着马群。
马群的警觉性很强,李辣辣的几次试探都没有得逞,反而引起了马群更加地戒备和抵抗。
小黑马一度消失在辣辣的视野之内。
辣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马群正向西边移动,夜幕降临也没能止住它们的脚步。
夜深后,还能够感知到马蹄声在开始逐渐减缓。
这时,李辣辣开始实施她的第二招——擒。
当晚没有月亮,星光也很暗淡。
她完全凭借记忆判断出了小黑马在马群中的位置。
后半夜,探知小黑马进入了睡眠,李辣辣摸黑,顺利地摸到小黑马的身边,趁其不备,她轻车熟路,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背。
小黑马被惊醒了,非常恼怒,开始奋力扬起后蹄,试图将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双手紧紧地抱紧小黑马的脖子,双腿夹紧小黑马的肚皮。
小黑马开始在马群中乱跳。结果,整个马群被惊扰而起,开始向东迅速回撤。
接下来,李辣辣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要熬住小黑马的意志。
在它没有被完全驯服之前,手和腿是不能松动的。
待天亮时,骑在马背上的李辣辣已经开始犯困。有好几次,她都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
“抓紧,莫松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