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林里待了好大一会也不见镇上的警察来,山风吹的人瑟瑟发抖,黄谛嘴巴都冻紫了也不忘记过烟瘾。
白吕一直站在平笙的尸体前,眉头就没平过,见她这样黄谛是又气又好笑。
“若是外人不知道,第一眼见了还以为你是警察呢?你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吗?”
谁料白吕却冷冷道“血滴子杀人不会搞这么多形式主义,人死了就死了没必要砍他手脚,要是雇主要验货,也该带回去的是人头。”
黄谛扔了手里的烟头走过来,“你怀疑什么?”
白吕没说话看着村长刚才下山的路,“我怀疑,这是警告。”
“你知道这件案子是怎么到特案组手里的吗?”
白吕挑挑眉,“有故事?”
“在小唐接到局座的电话之前,曾经有人匿名打过电话给我,对方使用了变声听不出男女,它说,程会的案子没有结束,还说有人会杀你,这个人就在凤凰眼。”
“杀我?”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让小唐查了一下来电,可对方的号码在给我打过电话以后就是空号了。第二天小唐就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是凤凰眼出事了。本来我打算一个人来的,不想牵扯更多的人,可谁知道宫九那家伙非要跟着来,还把沈兄也一起带来了。”
黄谛说完这些发现白吕并不是很在意,脸上的表情挺微妙的。
“不过只是为了把你引过来的借口,杀我着实没这个必要。”
“你为什么会牵扯到程会的案子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黄谛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白吕不会无缘无故被程会挑中,这当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白吕低笑,“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我跟她很像,所以她认为我可以帮助她,但是又不想真的连累我,她觉得我可以从一堆麻烦中将自己解救出来。而且我总感觉,程会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的人可能是做泰山,她一个人搬不动这座山,所以才算计了我们。”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你掌握了什么证据?”
“如果我要把猜测变成证据那就势必中了程会的套,她就是希望我牵扯进来,替她完成她完成不了的事情。”
“你若早是这种态度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了。”
白吕自怜道:“我难得有恻隐之心,没想到还用错人了,看样子我这个人不太适合当好人,以前当坏人的时候反倒没这些麻烦。要不怎么说好人难做,坏人易当呢?”
“你不是说你没杀过人吗?”
白吕冷哼一声,“没杀过人就是好人吗?再说杀人并不可怕,一刀下去什么都没了,纵使有天大的罪孽也在那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真正可怕的是诛心,我没杀过人,可我诛过别人的心。”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黄谛依稀想起他送她回医院的那个晚上,当时他不理解她眼里的冷漠,可是现在他又不理解她眼里的不忍。半年的时间,小唐把她查的干干净净,他仿佛知道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看清楚。他的眼睛又重新被蒙上了白纸。
山里起风了,乌云遮过太阳,林子里一下就暗了,地上的树叶被卷了起来,风尘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黄谛将白吕挡在身后,替她挡去一些风力,这时他听到白吕在身后惊呼,“平笙不见了。”
黄谛忙回过头,平笙的尸体从原地消失了,怎么会这样,就在两个人眼前,一个大活人,哦不,一具尸体就这么没了?这又不是霍格华兹魔法学院。
“我们快下山,暴风雪要来了。”白吕拉过黄谛指着远处的乌云。
“靠,你大爷的什么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天气预报没说有雪啊!”
“你相信天气预报,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白吕说着拉着黄谛就往山下跑。
“尸体不见了不能就这么走了”
白吕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平常那么猴精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犯傻了,我们不知道山里天气突变,当地人能不知道吗?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就算是西伯利亚的警察也该到了。”
黄谛一下警醒过来,看了一眼白吕身上的黑包,糟糕这下被人算狠了。
“只要我们活着下山,就有解释的机会,要是死在这,可就百口莫辩了,金子和刀可都在咱们身上。”
黄谛拉过白吕的手,“哪就这么容易死在这了,能杀你黄爷的人还没出世呢。”
两人一路可以说是狂奔下山,可惜啊他们的腿再快也没有云彩飞的快,风雨雪重重的砸在他们身上,辛亏两人身手都好,否则就要双双滚下山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雨雪更大了,别说下山,就连要看清脚下的路都十分困难,这样的天气他们不可能下山,这人果然狠毒啊,要么摔死他们,要么在这山里活活冻死他们,一箭双雕。
黄谛停下脚步,现在他只要一张口雪花就往身体里灌,感觉整个肺都要被冻僵了。
“我们不能再走了,天太黑,如果迷路了我们就要冻死在这了。”黄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不知道白吕听到没。
白吕突然转过身指了指他们身后来的路,“回去。”
黄谛没听清,风雪声太大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回去,回到刚才尸体的地方。”
黄谛点点头,叫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那附近一定有暗门,他们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过这场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