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老宅其实就在京城,祖上一直都住在这里,但因为工作缘故,黄谛也不时常来,只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随着爷爷来给太祖奶奶过寿,那时太小很多事情很多人也记不清了,只仿佛记得爷爷让他叫太祖奶奶的那个人,眼睛很亮,笑起来很好看,跟家里画上的人一样,只是太祖奶奶递给他糖时,他记得她的手是很冷很冷的,其它的就都不记得了。
听爷爷说以前黄家这个宅子可热闹了,门庭若市,名传千里,每日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那个时候宅子里住的都是江湖上顶尖一二的高手,后来慢慢的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人就越来越少了,来的人少了,宅子里的人也少了,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伤的伤,总之就是生离死别,到如今黄谛已是第五代人了,而这宅子也只剩一个姨奶奶还守着在。
这个姨奶奶黄谛还是有些印像的,小的时候常生病,每每医生没办法的时候都是这个姨奶奶治好他的,他脖子上的玉算盘也是这个姨奶奶给他的。
其实叫姨奶奶是不对的,按辈份来说应该叫祖奶奶,但是爷爷说他们黄家留下的这几个女人辈份都很高,有时候竟也算不清到底如何叫了,比如那位已经记不清相貌的太祖奶奶,这个留守宅子的祖奶奶,还有青衣堂如今的两位当家,包括钟家酒楼的那个太太,否则按照规矩黄谛也得叫秦念一声奶奶,但是哪个女人愿意被叫老啊,所以索性干脆她们怎么爱听就怎么叫。
“姨奶奶的气色还是这么好啊,几年未见好像又年轻了许多,真是连岁月都格外照顾姨奶奶呢。”沈天子从小就乖,见人就叫,所以长辈相较于黄谛来说大多喜欢沈天子,只是没料到长大以后的他也被黄谛带坏了,嘴里学的这么油腔滑调。
但是,老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手里捻着药粉,似是在做什么药丸,满屋子都是药味,“十级台风都吹不来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组团来看我这个老太太啊。”说着话抬头瞄了一眼为首的秦念,“小家伙们胡闹就算了,你这一大把年纪的也跟着胡闹吗?”
秦念忙陪笑上前立于姨奶奶身旁,“太太,您也知道我耳朵根子软,听不得他们缠我,再说了黄谛这小子您还不知道吗,打小脾气就倔,他要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啊。何况这件事情确实也挺麻烦的,否则也不会来打扰太太清静的,您看这些年,我可曾有过事情上门扰您。”
秦念心里也是一万个苦,实在被黄谛他们缠的没办法,只好来老宅找这位姨奶奶了。年轻的时候她其实挺好说话的,那时候她也小,做事鲁莽吃过不少亏,每次都是姨奶奶救了她,可后来自从二老爷去世之后,她就性大变了,不愿与人多来往,常年待在这深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快与世隔绝了。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小事,我都一把岁数了,外面的事情也管不动了。”
“姨奶奶,求你帮帮我吧。”黄谛卟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这情景眼看着就是要上演苦肉计的戏码了,秦念一脸蒙圈的看着姨奶奶,她也不知道这一出。
沈天子见黄谛跪了,他也跟着跪了,所以说啊,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猫就会抓鱼,跟着老鼠就会打洞。
黄谛一路跪走到姨奶奶跟前,双手抓着姨奶奶的胳膊,“姨奶奶,求求您了,您救救我的朋友吧,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看着她去死,黄家人不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虽说黄谛性子不讨长辈喜欢,但是毕竟是黄家唯一的孩子了,心里怎么能不疼呢,看他这泪眼欲哭的样子,想必不是为了兄弟就是为了女人,呵呵,多半是为了女人,也好,要真有这么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倒也不错,正好可以催着他赶紧给黄家继续继承香火。
姨奶奶叹口气,“罢了,你们起来说话,大男人说跪就跪成何体统。”
黄谛一听姨奶奶松口了,立马跳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样子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姨奶奶,我的朋友被人带去黑鹰岛了。”
黄谛刚说完姨奶奶立刻就脸色大变,“胡闹,那是你们能插手的地方吗?”一声呵斥吓的秦念赶紧低头认错。
“太太请别生气,请您听我们跟您解释。”
姨奶奶根本不听,“我不需要听你们解释,你也是个当家的,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不分轻重吗?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求情的吗?黑鹰岛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是,太太,是我错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去,不会让他们去犯险。”
黄谛一听急了,忙又跪下了,“姨奶奶,我不能不救啊,她救过我的命啊。”
“她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姨奶奶突然问道,但是她问的是沈天子。
沈天子答道:“家中有父母还有一个胞妹。”
哼,果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会用别的方式感谢她对你的救命恩情,但是黑鹰岛你不能去。”
黄谛不依,“命都没了,你要拿什么补偿呢,他们不要钱也不要名,他们只要自己的女儿可以平安的回家。”
“黄谛,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若是你敢私自前往黑鹰岛,就别怪我拿你手下的人给你陪葬,包括他们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子女,你想好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要牺牲这么多条命?”
沈天子听闻不免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