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要放弃的时候,刘小全仍在疯狂地压着孔木的胸口,一下又一下。而像是奄奄一息的刘小雨,趴在孔木身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个又一个,尽管众人拼命阻难,却也抵不过这个绝望的母亲。
“孔木,你快醒来,不要放弃,不能放弃,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能放弃自己!”刘小全嘴里念叨着,像是失控的机器,像是发癫的公牛。
“孔木,我的儿啊,你怎么舍得我,你死了,我怎么活啊,我的儿啊!”刘小雨在地上像是要撒泼了,两腿瞪着,一下又一下。
围观的人们渐渐失去了耐心,一个个散去,有说有笑,也有不住叹息的。
周小云终于挤进了人群,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见到毫无动弹的孔木,不觉抓狂起来,双手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嘴里pēn_shè着一句句:“孔木啊,你醒来啊,你醒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是我没有救到你!是我的错!”
散去的人群,给了孔木很大的空间,新鲜的空气,没有了像是菜市场闹哄哄的声音。在刘小全的压迫下,孔木身体里的水像是被磁铁一样吸着,一点点往上,一点点往外。
晚风吹拂,好久没有如此热闹的刘村,在刘小全母亲自杀之后,现在又彻底点燃了。尽管这是一个小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太过单调,太过乏味,需要一些新鲜的事情,去刺激,去激活,只是这个代价,看谁去承受。
终于,冰冷的水从孔木嘴巴里面喷出,射到了刘小全的脸上,把刘小全吓了一跳,像是被电击一样。
“孔木,孔木,快点醒来!醒来,不要睡了!”刘小全加快了按压的频率,彻底疯狂了,彻底失控了。
感觉到孔木喷水了的人们,又重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围堵而来。刘小雨在人群的骚动中,感觉到了异样,爬起来,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
又是一口口水吐出来,孔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眼睛。
“孔木醒了,醒了,没死!”刘小全双手抱紧了孔木,大声叫喊。
刘小雨也转身张开双手搂紧了孔木和刘小全,哭喊着:“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
一边的周小云也蹲下身,扑了上去,张开双臂围着孔木、刘小全和刘小雨,高兴地叫喊着:“太好了,太好了,孔木没有死,没有死啊!”
一旁的小孩子以为是在玩叠罗汉的游戏,也一个冲上去,争先恐后,压了上去,抱了上去,水泄不通,这些人又发现了新鲜好玩的事情。
只是苦了下面的孔木,被一座大山一样压着,呼吸困难。大人们有的咧嘴傻笑,望着一叠叠的人,有的大人着急地拉扯着自己的孩子,生怕自己的小孩伤着了。
刘小全好生搂着孔木,生怕他会再受伤,再昏迷过去,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叫嚷着:“快走开,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刘小雨又哭又笑,顶开身边的人,要开孔木开道。叠罗汉的小孩们被自家人领走了,周小云也被自己的父亲抱走了,尽管她的父母的肩膀上又哭又闹,说要陪着孔木,但是她健壮的父亲像是扛着稻草一样将她搬回了家,不给她任何表现机会了,但是不甘心的,在孔木最需要人的时候,自己不能在身边陪着,是莫大的遗憾,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刘小全背着孔木,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刘小雨拿着不知道谁给的手电筒,像是小孩子一样跟在后面。
回来孔木家,刘小全将他轻放在床上,脱掉了他湿漉漉的衣服。刘小雨忍着身体的疼痛,找出了孔木的衣服。
“孔木妈妈,我来帮孔木换吧,你的病还没好,你去休息一下。”刘小全接过衣服。
孔木睁开眼,看到刘小全,一下子哭起来:“我刚才洗衣服,脚抽筋,就沉下去了,以为自己死了。”
“孔木,我的儿,你没死,没死,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是妈妈的乖儿子,不会死!”刘小雨在床边为孔木擦眼泪。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孔木,你不会死的。”刘小全捏了把汗。
“小全今晚救了我,也救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救星!”刘小雨抱着孔木,痛哭流涕。
“小全,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救了我妈妈!”孔木仰起头,盯着刘小全,生怕刘小全会跑了一样。
这倒是让刘小全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应该的!你们没事就好!”
“妈妈,我以后可以和刘小全玩吗?他救了我,也救了你,算是好人吧?”孔木在刘小雨耳边嘀咕着。
刘小雨侧脸擦眼泪,笑着说:“好人,肯定是好人。”
“那我可以和他玩吗?”孔木认真地问着。
刘小雨摸了摸孔木的额头,望了刘小全一样,笑着说:“可以,你以后可以和刘小全玩。”
“那今晚刘小全可以和我睡吗?我有点害怕!”孔木装出可怜的样子,也撇了一眼刘小全。
“你看刘小全愿不愿意,要是他愿意,就留下来和你睡吧。”刘小雨用毛巾擦着孔木身上的水。
“愿意的,愿意的,我来照顾孔木。阿姨你去休息吧。”刘小全说着就去抢刘小雨手中的毛巾。
“我来吧,你也折腾一晚上了。”刘小雨慢慢地说。
孔木抬起头,咳嗽几声:“妈妈,你去休息吧,你的病还没好,刘小全照顾我吧。”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