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刘小雨就起身了,惴惴不安地她一夜都睡得不踏实,她不知道去县城意味着什么,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又该怎么办,现在两个小孩都没有长大。甚至有那么一刻,她不想去县城了,不愿去找孔北了,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孔北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算了,自己带着两个小孩,有孔木和孔梅已经足够了。
但是刘小雨已经经受了太久的折磨,在孔北这个事情上。已经听到太多的风言风语,尽管多次盘问、审问孔北,他只是说那些都是人们瞎编的,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有几次,刘小雨想亲自问问事件的另外一个人物,就是燕子,这个当初被认为是村花的女人,搅得整个村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燕子的老公曾因为她与别人的流言蜚语,拿刀捅伤了人,结果坐了两年牢。在坐牢期间,燕子与儿子刘洪相依为命,为了养家糊口,跑去了县城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也从此与孔北有了是非,未从被刘小雨证实的是非。
虽然燕子的丈夫刘磊在去年已经刑满释放,却从此变了一个人,待在家里极少出门,有时候一天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是黄花大闺女身居闺房,燕子照样在县城做生意,家里是越过越好,电视机、冰箱都配备齐全了,儿子刘洪刚上初中,想要买自行车,燕子也是二话不说,立马就在镇上买了最好的自行车。
为什么别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而自己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连自己的女儿日思夜想要个自行车都买不起。而孔北,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像是隐藏起来了,做生意以来,往家送的钱一次比一次少,甚至有时候还说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还找刘小雨拿钱,说好下次回来的时候就补齐了给刘小雨,但是下次孔北回家的时候,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刘小雨旁敲侧击提醒孔北钱的事情,孔北也是搪塞过去了,叫嚷着口头禅:“等我发了大财,我用钱砸死你!”
什么时候孔北才能发大财?这是一个只有天晓得的答案。现在钱没回来,人也不回来了,春节出去做生意几个月了,压根就没回来过。刘小雨也经常宽慰自己,孔北做生意忙,现在做生意难,钱不好挣,可是燕子的钱为什么那么好挣,生意那么好做,自己家的生意却怎么没有什么起色,挣的钱倒是越来越少。刘小雨想不通。
刘小雨还是想寻找答案。轻声唤着还在沉睡的孔木:“我要去找你爸爸了,你去吗?”
孔木睡意朦胧,但是一听到去找孔北,立马想到昨晚商量好的事情,爬起来,一转头看到睡熟的刘小全,这家伙睡觉居然上衣都不穿,真是好笑。
孔木在刘小全的肩膀上抓来抓去,想用这样的方式叫醒刘小全,丝毫没有作用,于是干脆掀开被子,立马傻住了,刘小全什么都没有穿,一丝不挂。这样的刘小全和自己睡了一晚,这个王八蛋,居然什么都不穿!孔木还没有和不穿衣服的人睡过觉,刘小全是第一个。
刘小全虽然和自己同龄,但是从身体上看来比自己确实成熟很多,散发着慢慢长大的味道,体毛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壮,孔木还想看下去,但是生怕刘小全醒来,担心母亲会看到,就急忙放下被子,将刘小全盖得严严实实。刘小全舔了舔嘴巴,继续睡觉了。孔木推了推他,没有反应,于是轻声说:“刘小全,记得帮我向老师请假,我去县城找我爸去了!”
刘小雨拖着孔木,一步步奔向了村里的汽车站。不一会,早班车就到了,两个人急急忙忙上了车。车上除了司机,就是他们两个了。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烈日高照。刘小雨和孔木很少来县城,对县城的情况也不了解,只是隐约听孔北说过一个地址,于是牢牢记住了那个地方。向司机打听了那个地方之后,刘小雨和孔木在司机说的地方下了车。
“司机说还要转摩托车!”孔木下车之后就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繁华热闹。一个摩托车司机热情地冲到了刘小雨和孔木面前。
刘小雨犹豫了,说:“我们走路去吧,这样可以省钱!”
孔木死死记着司机的话,走路很难找到,要坐摩托车,于是不服气地说:“要是走路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刘小雨虽然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但是见的世面很少,县城都没有来过几次,更有点是路痴的影子,只好听从了孔木的建议,要花钱也没办法了。
与摩的大叔讨价还价,僵持了十分钟,都没有谈妥,孔木都等得不耐烦了,就蹲坐在地上,看着母亲和大叔你一言我一语。
终于谈妥了价钱,去五一路三块钱,本来师傅死命说要四块,讲价还是有效果,省下了一元钱。
刘小雨让孔木坐在摩托车师傅和自己之间。当摩托车发动,一阵风地吹过的时候,孔木镇住了,第一次来县城,第一次坐摩托车,非常非常紧张,特别特别兴奋,想看看摩托车两边的风景,但是速度太快,风太大,又夹杂着一丝丝雨点,孔木完全睁不开眼,只好闭上眼睛,享受着坐摩托车的快感。
大概十分钟左右,摩托车停下来了,大叔说五一路到了,刘小雨迟疑了一下,给了他三块钱,然后摩托车风驰而去。
还没有缓过神的孔木,望着摩托车的背影,自言自语:“我以后一定要买辆摩托车!”
正在找路的刘小雨焦急地张望,听了孔木的感慨,心想现在自行车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