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晃了晃手里的坛子,然后命人将牢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席地而坐,二话不说就开始喝酒。
“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找我喝酒?”
南宫炎并没有要回答玉真子的意思,只是一股脑儿的喝酒,他递给了玉真子一坛:“喝酒就喝酒,废什么话啊!”
忽然玉真子视线撇到了南宫炎手臂上的伤口和黑线,他神情一黯,那是……
玉真子抓住了南宫炎手,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
南宫炎若无其事的放下了坛子,淡淡地说:“没事,小伤而已!”
玉真子怒道:“小伤?你真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这是情人蛊毒吗?居然还敢跟我说是小伤,南宫炎你行事向来谨慎,为何会让人给你种下蛊毒呢?”
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来藏着许多的关切,南宫炎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师父啊,十二为什么之前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的关心我呢?
“师父,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南宫炎仰头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生辰是玉真子这辈子最不想过日子,就是这一天,他的十一名弟子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而他最看重的小弟子十二却视他为仇人,几经追杀,他玉真子堂堂天山掌门人,竟落魄至此。
玉真子提起坛子便往嘴里灌酒,借酒浇愁愁更愁!
酒酣之时,南宫炎忽然问道:“师父,当年你原本可以杀了我,但是却没有,这是为何?”
玉真子醉眼朦胧,恍惚应道:“我行事向来果决,何曾手下留情,不过是因为技不如人罢了。”
这套说辞或许能瞒过别人,却骗不了南宫炎:“为我违背父皇的命令,值得吗?”
“当然值……”玉真子愕然的看着他,他都知道了?
“师父,当年是奉命杀徒儿的吧,你既手下留情,恐怕在躲避我的追查同时,还得躲避父皇的追杀吧。师父啊,这日子过得也不好吧!”
玉真子看见南宫炎一直笑,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的神情,可是他知道,他这个小弟子是众多弟子里心事藏得最深的那一个,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心中就越是痛苦。
“十二……”玉真子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当日为何下不了手呢?
他的弟子都是他一手带大,都与他情同父子,可是天山与大燕休戚相关,他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燕皇帝。
而这些孩子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十二,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偏偏是皇上要杀的目标。
最后那一招,他留了半分内力,或许是自己觉得累了吧,所以才不忍下手。日后是福是祸,只有靠他自己了。
当时玉真子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有些事情无论南宫炎如何逼问,他都不能开口,因为不能说。
南宫炎靠着墙壁,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开口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因为那个人是……父皇。
“师父我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他们都非死不可,只是因为要找一个名正言顺杀我的理由吗?”
玉真子摔了坛子,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呢?
“你可曾听过,不死军队?”
一听到这四个字,南宫炎瞬间觉得酒清醒不少,不死军队?
“师父想说什么,不死军队这不是传说里才有的吗?”玉真子淡淡地说:“若那不是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