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成绩出来了,文竹又是双百,温润、温蕊都是。文军呢,数学一百,语文九十七,被班主任老师大大表扬了一通,虚荣心让他有些飘飘然了。哦哦,当神仙的滋味不错哦。
五月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妈妈在家门口的平地跟熟人聊天,文竹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
大人的话题有时候很是无聊,文竹又插不上话,待着待着就不耐烦起来,东看西看,或者走来走去。无意间一抬头,我的天啊,看到了什么?
天空以蔚蓝色做底,一朵朵的白云形同打开的白绒折扇,打开的扇面朝东,抓手朝西。每朵折扇白云又排列得整整齐齐,如同一条条扇骨,在整个天空中组成了一把巨大的折扇。而折扇的抓手处,白云环绕,中间出现清晰的二层古代宫殿建筑,高高的屋檐,巨大的柱子,紧闭的门窗,同样是白云筑成,依稀可以听到有女声的合唱。至于唱的什么,文竹听不清,只是觉得柔美,优雅。
这是什么?海市蜃楼?好像不是。海市蜃楼不是由云组成的,那这是什么?文竹惊讶的同时又在胡思乱想。
天空中一朵杂云都没有,所有的云仿佛是被特意安排过的,每朵云的形状相同,方向相同,由大到小整齐排列。合唱的声音听得出来,大概有三四个人。文竹还充满期待地等着神仙的出现,等得脖子都酸了,仍然不见人影。
文竹赶紧走到妈妈的身边,拉住妈妈的手,大声地叫着:“妈,妈,看天上,快看天上!”但是妈妈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跟熟人聊天,而那位熟人阿姨(妈妈的熟人特别多,好像走到哪里都有熟人,文竹又有些脸盲,根本不认得谁跟谁。)的反应也和妈妈一样,仿佛身边根本没有文竹的存在。
文竹看谁都不理她,识趣地闭嘴,继续看天了。
文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个照相机,能把这一切给拍下来,或者是有个手机把它录下来,放在网上去准能吸引众多的目光。嗨,可惜不能啊,那就这么欣赏吧。
又仰头观看了一会,发现天空没有任何变化,文竹也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脖子也酸了,干脆低头玩自己的了,很快就忘了天上的事。玩了也不知多久,想起来时再抬头望天,遗憾地发现,天空中的一切都已经还原了,刚才的那个画面仿佛就是个幻觉,但文竹知道,那不是幻觉。
妈妈和熟人阿姨总算是说完话了,相互道了别,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里,文竹还不停地问妈妈,刚刚为什么不理她。文竹妈妈也很惊讶地回复:你刚才叫我了吗?
吃饭的时候,文竹边吃边眉飞色舞地把刚才的所见告诉了爸爸妈妈还有文军,但爸爸和文军好像没什么反应,大概觉得文竹是在胡说八道吧,但妈妈的脸上却充满了后悔和遗憾,妈妈心里肯定文竹没有撒谎。
几天后妈妈告诉文竹,她把这事告诉了当地人。当地人说,这种事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得到,而这种有缘人就是有佛缘的人。妈妈看不到,所以妈妈没有佛缘。说完,妈妈还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概是惋惜自己没有佛缘吧。
六一儿童节到了。
老师要求穿白衬衫、黑裤子,还有白球鞋。前一天晚上,文军和文竹就在准备了。白衬衫,黑裤子被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文军马上拿了就穿上了。白衬衫平时也是属于舍不得穿的,只有学校有要求时才有机会穿,感觉和过年穿新衣差不多。
那时的白球鞋只有一个样式,但平时也舍不得穿。文竹平时穿的是普通布鞋,妈妈手工做的。据说有些人家里买不起,就把黑面布鞋用白粉笔涂抹,第二天当作白球鞋穿学校去。
文竹也试穿了白衬衫和黑裤子,白衬衫是哥哥穿小的,文竹无所谓,但球鞋有些小了,顶着大脚拇指伸不直。文竹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爸爸妈妈的负担重。反正就穿一天,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六一儿童节到了,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这天不用上课,学校里还有各种活动,运气好的话还有奖品可拿,那些家境较差的学生可以把这些铅笔、本子等奖品用到学期结束,而不需要捏着不到一寸长的笔写字,或是本子正面写完反面写了。
来到学校,操场上早就聚集了不少白衬衫黑裤子了。广播里播放着儿童歌曲,比如《少先队队歌》、《我爱北京**》、《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等等,给节日增添了欢乐的气氛。
上午照例是听听校长讲话,接着是一年级小朋友的入队仪式,宣誓仪式。然后合唱《少先队队歌》,广播操比赛等等。
活动下午才开始。
猜谜语,击鼓传花,跳绳,套圈等等,每个教室里都挤满了人。有些家长也来凑热闹,毕竟这时候的业余活动实在太少了,学校通常也不会阻止的。
文竹不会猜谜,但跳绳很厉害,得了两本本子,文竹很是开心。不过后来没有再去领奖品了,让那些贫困的孩子们多拿些吧。
文军倒是拿了不少奖品,滚圈的奖品,玩弹珠的奖品,折叠手工的奖品等等,这是文军的场子,那是如鱼得水啊。
文竹和文军打了招呼,早早地就回家去了。因为她的大脚拇指已经开始隐隐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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