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意的到来,在白家村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村民们听说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最后竟然选了一个孙女当继承人,难以置信。再听说她这次是要来查看祖宗祠堂,几个老家伙看样子是当即就要晕了,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上来围住了车。
“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女娃怎么能继承家业?”
“女娃进祖宗祠堂,祖宗要生气的!”
“女人是阴邪之体,会冲撞祠堂的阳气,不吉利!”
“……”
饶是白思意早有心理准备,在车里听见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差点爆粗。
特么你不是女的生的啊!嫌你妈“阴邪之体”,你有本事投胎到你爸肚子里去啊喂!
还“祖宗生气”,“不吉利”,你们这么吉利,这么阳气,怎么连个祠堂都守不住呢!
她这时才第一次领会到爷爷的高瞻远瞩,英明神武。
因为白四海降下车窗,只说了一句话,就把老家伙们全制住了——“不管男孩女孩,这是白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白家村这些年来的好日子全从白氏集团得来,集团开矿开厂,年年拨款,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直接间接的在集团的旗下工作,孩子在白氏集团捐建的学校里上学,孤寡老人靠集团每年提供的救济金生活。可以说,集团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而白氏集团每年给白家村拨多少钱,是总裁批的。总裁要是不高兴,大手一挥不批了,那可怎么办?老家伙们就只能靠国家发的几百块钱低保,喝西北风去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再顽固的信仰也得低头。谁还敢去计较总裁大人是男是女?
老家伙们讪讪散去,白思意的座驾长驱直入。
开到祠堂的山门前,守祠堂的人大都是青壮年,中间夹杂着几个中年男子,论辈分算起来可能是白思意的远远远房叔伯辈。这些人听说新任总裁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却是另有想法,有心仗着长辈身份套个近乎。见车子开到面前,有人便热情迎了上来,自来熟地叫道:“哟,侄女来了呀。你这还是第一次回老家吧,以前都没见过!听他们说,你叫……思意?是这个名儿不?”
白忆亭先一步下车,亲自绕到另一侧车门前,口齿清晰、面色肃然地唤了声:“白总。”
他是白家长孙,以前过年过清明常陪白老先生回来祭祖,是这些人多年来极力巴结的对象。听到白忆亭叫的这声白总,这些人登时都面色一变,尴尬得顿住。
唐突了!白总的大名是随便叫的?
还侄女……以前谁敢管白忆亭叫大侄子?!还不是从心底里觉得小姑娘好欺负,想柿子捡软的捏。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白总,好像……也不好欺负呢……
白思意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冷冷地坐在车里,不急下去。
过得一会,保镖们的车也都停好了,齐齐整整铺开道路,一水儿的黑西装气势凌厉。
刚才自来熟的大叔早已缩头收声端正态度,再没人敢露出半分轻浮神色。
白忆亭唇角弯起,又叫了声:“白总。”
白思意在只有他们俩能看见的地方悄悄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眉尖一挑,这才傲然跨出了车门。
***
她身材高挑纤长,容貌是惊艳的漂亮,不急不缓地穿行在一群黑西装保镖的簇拥中,美出了一种气场。
别说村民,就连白氏集团的这些保镖下属们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忍不住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这小姑娘真的曾经默默无闻?她仿佛是生来就该站在这位置上,天生就这么镇得住场。
就连白四海也过来唤了声“白总”。白思意安然点头,与他、白忆亭并肩而行,三人来到祠堂的山门前。
白家村依山而建,祖宗祠堂建在山中的祖坟旁边,要去祠堂必须穿过整个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