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甄府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甚至没有阻挡秦夜手下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都是东城内耀武扬威的家伙,此时却没有任何人敢出来触霉头。
黑压压的一片大军瞬间将整个府院围了起来,仓皇之间诺大的甄家竟然涌出上百号人,这还是当初甄家从中山举族搬迁,若不然恐怕还不知这一大家子的人有多少。
阔别五年之久,秦夜一眼便认出了禁军模样打扮的甄尧,这些年愈发的沉着稳重,手持长刀挡在众人面前,许是上过战场的缘故,竟看不出他的紧张。
“让开,我只要你二哥出来!”
秦夜越过一众部下,朝着挡在前面的甄尧冷声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甄尧明显顿了顿,随即眼神中闪过几分喜色,却又迅速的恢复平淡的神色。
“在下甄俨是也,却不知新晋的卫将军为何如此?难不成甄某人犯了什么法不成?就算如此,吾位列三公,与你也是足够平起平坐的,你有何资格擅动刑法?”
隐隐站在甄家人前面的一名男子上前朗声道,此人秦夜是有印象的,当日在朝堂上便是他一直偷偷打量自己,若不是秦夜知道了他暗地里的勾当,绝对会把他当做所谓的正人君子。
最可怕的人莫过于此,人面兽心又或是衣冠qín_shòu,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威胁,却不知笑里藏刀才最让人防不胜防。
“身为朝廷三公之一,派人趁乱袭杀何太后是你的职责吗?当初我幽州受乌桓大军入境袭扰,你私下截住公文令幽州孤立无援,这难道都是你该干的事情吗?”秦夜沉声道。
甄俨突然笑道:“卫将军好一番莫须有的罪名,且不说五年前的事情,就说刺杀太后这样的谋逆之罪,你又有何证据?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一腔怒火的秦夜,看着甄俨耍起无奈得意的模样,活脱脱的是见惯了的地痞无赖,只不过这个狡辩的泼皮是大汉三公之一罢了。
秦夜挪动着虚弱的步伐,这一番剧烈的运动让胸口的伤愈发严重,望着甄俨怡然不惧的笑脸,不由得上前一步嘴角上扬道:“你以为董卓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大臣,而来触我的眉头吗?”
一瞬间被猜透了心思的甄俨脸色惊变,波澜不惊的面色突然阴沉的可怕,却还是死咬着牙关道:“你难道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你是我大哥,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够了,我根本就不是甄豫,就算如此,你三番五次的陷我于险境,又何曾考虑过?你手中的鲜血够你下十八层地狱了!”秦夜愈发的烦躁起来。
不待甄俨再说话,秦夜一拳狠狠地挥出将其打倒在地,就算秦夜如今极其虚弱,这巨大的力量还是让他不好受。
甄尧慌乱的冲到二人面前,一双虎眼死死地盯着秦夜,两方的气氛瞬间凝结起来,秦夜望着面前明晃晃的长刀,心中一片悲凉。
五年前自己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他与甄尧还称兄道弟,一起上过战场,一起流过血,一起喝过酒,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往日里的兄弟竟也到了争锋相对的时候。
“让开,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我二人都不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秦夜冷声道,话音未落,便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甄尧红着眼眶偏,手中的刀愈发颤抖起来,“该死,大哥是你逼我的!”
终究他还是挥出了这一刀,为了他身后的家人,他还是选择了与秦夜的交手,秦夜希冀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失落,也许,自己换做是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如此吧!
长刀迅猛如疾风过境,但是失去了章法的刀术怎么可能是秦夜的对手,秦夜甚至脚步都未曾挪动,上身微微横移半分,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右脚为支撑点,秦夜猛然甩动出蓄势待发的左腿,重重地踢到甄尧的肋骨处,猝不及防的甄尧霍然失去了重心,落在地上还想反抗,却被几名士兵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快杀了他!快杀了他!”
满嘴鲜血的甄俨面色狰狞,不顾士兵的搀扶,朝着府中的禁军不断地怒吼着,完全疯了一般。
仅剩的禁军相互看了眼,最终还是畏畏缩缩的朝着秦夜杀了过来,突然发难的禁军速度极快,明显是军中的精锐,阳光下的长刀刺得秦夜眼花缭乱。
“小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秦夜猛然一怔,这么多年来见惯了生生死死的秦夜,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鼻子也是酸酸的。
抬头朝着甄家人群中望去,只见隐藏在后面的一道身影,正是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心结,那道梦中反复出现的身影,他以为五年后,这个善良的女子早已嫁人了,却没想到今日又再次重逢。
秦夜此时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思绪,他以为五年未见,自己早已把甄姜忘记,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这一段荒唐的感情,却不想再见伊人,所有的防备都不堪一击,仅仅是一面便全部溃散。
愣在场中的秦夜纹丝不动,眼看着禁军杀到了眼前,人群中的甄姜吓得花容失色,不顾自己妹妹的阻拦,奋力的朝着前面跑向了秦夜。
就在禁军以为快要得逞的时候,数道黑色的怪影裹挟着劲风突然出现,两人之间飞舞着黑色的刀影与血花,早有准备的锦衣卫瞬间解决了麻烦。
面前血腥的场景让甄姜的脚步停了下来,熟悉的面容却不想竟憔悴了许多,秦夜脑海全部都是疑惑,她这些年过得如何,为何面无血色,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