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战场还在继续,杀红了眼的乌桓人越过尸体,挥舞着雪亮的长刀席卷而来,迎接他们的是永不后退的幽州儿郎。
当战马无的相撞在巨盾上时,盾牌手接着地面卸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依旧有不少士兵被巨大的冲击力轰倒在地。
更有甚至口吐鲜血却依旧死死地扛着上的巨盾,因为他们没有接到后退的指令,所以他们不会挪动分毫,哪怕是死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后不仅仅是夜相处的战友,更是生活了数十年的渔阳城,这片养育了无数儿郎的土地,也许不是大汉最富有的,但绝对给予了她所拥有的全部。
当战马的冲锋微微一顿,密林般的长枪毫不留,不论是战马还是乌桓人,都被利索的洞穿,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折断了长枪。
断枪伙同着尸体不断地堆积,迸而出的鲜血洒在黑色的盾牌上,显得饕餮图案愈发狰狞,潮水般的冲击还在继续,尽管幽州将士奋不顾,黑色的岩石依旧只能节节败退。
铁蹄所到之处皆是遍地的死尸,散落的盾牌长刀被淹没在血水之中,受伤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声,接踵而来的铁蹄瞬间遮掩了天空。
乌桓人仿佛疯了一般,有持无恐的楼班一声怒吼,主力部队倾巢而出,不仅仅是正面的冲锋,两侧迂回的队伍也越来越多,幽州大军的圆阵只能徒劳地防守。
突破了第一层防守的乌桓骑兵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往里只要汉军的阵型一乱,接下来就是最为有趣的狩猎而已,兴奋的乌桓人愈发肆无忌惮,全然不在乎主将的命令,胡乱的左冲右突。
楼班一直远远地关注着战场的走势,汉军计谋不断,却依旧抵挡不住铁骑的践踏,楼班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在渔阳城上腰斩秦夜的痛快之处。
“所有人,随本王杀”兴奋的楼班抽出长剑,一声意气风发的怒吼,带着所有的将士冲向了战场,也许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前方的乌桓人愈发叫嚣,众将士却只能且战且退,憋屈的几位沙场悍将焦急地望着中央的令旗,可是那反击的信号迟迟不来。
率先忍不住的毫无意外是光头的裴元绍,一双崭新的大铁锤却血迹斑斑,天知道这厮是杀了多少人,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下,裴元绍双眼通红。
“格老子的,死来”
裴元绍怒目而视,躲在枪盾兵后面的裴元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血,猛地直起子,站起来竟如熊瞎子般壮硕,甚至比盾牌还要高上半个头。
鹤立鸡群的光头立马引起了乌桓人的注意,数名乌桓战将不再去啃乌龟壳似的战阵,反而刀冲着裴元绍而去。
裴元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龇着大黄牙哈哈大笑,不顾士兵的劝阻猛地窜了出去,一双长腿胜似奔跑起来的战马,速度丝毫不吝啬。
乌桓人也露出狰狞的笑容,却还未等长刀落下,恐怖的劲风已然扑面而来,泛着血腥味的铁锤直取面门,招架不住的乌桓战将被砸得面目开裂。
凄惨的模样没有吓住后面的战将,一瞬间便是数道劲风袭来,裴元绍不退反笑,左腿轻轻往前探去,庞大的躯侧对着敌人。
战马接踵而至,刀锋凌冽刮得人睁不开双眼,周围的士兵恍惚之间睁开生疼的双眼,只见裴元绍一的血迹站在那里,地上倒着四五具残破的尸体,五脏六腑四处的散落着,习以为常的士兵们早已知道裴元绍是个血腥的主。
还未等裴元绍得意片刻,悍勇的乌桓人又扑了上来,尤其是在楼班的率领下,本来已经放缓速度的乌桓骑兵再一次士气高昂,猛地一头扎进了幽州军阵的腹部。
裴元绍哪里是肯认输的主,提着铁锤就要往前冲,却见一道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影冲了出来,一把将其拖进了枪盾之中。
裴元绍正想骂是哪个狗娘养的,回头一看却是黑炭般的尉迟敬德,一双虎目吓得裴元绍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摇摇坠的军阵早已残破不堪,至少在乌桓人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的先锋军已然冲到了中央的大旗下,不过百步的距离外就是汉军的主将。
一直按兵不动的岳飞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激进的楼班果然中计,岳飞终于罕见的直起了沉重的子,猛地举起泛着白光的沥泉神枪,几乎是吼了出来“杀”
“杀杀杀”
此时再也没有传令官来回奔跑的景象,因为连绵数里的战场早已成了一锅粥,所有的幽州将士都是传令官。
一传十,十传百的呐喊声铺天盖地,苦苦支撑的幽州将士听到这熟悉的口音,都知道是自己的袍泽在浴血奋战,他们期待已久的反击终于打响了
一时间乌桓人目瞪口呆,只见坚守了数个时辰的幽州大军,突然像打了鸡血般疯狂的反扑,所有的将士都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恨般。
大大小小零散的方阵,在这一刻突然活了过来,好像是事先所训练的一般,所有的将士迅速合拢,即将溃败的幽州军阵一瞬间活了过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枪阵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地收缴着乌桓人的生命,本来包围着敌人的乌桓骑兵,一时间竟成了反被包围的一方,尽管乌桓人想要一鼓作气冲过眼前的屏障,但是回答他们的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自知大意的楼班却不是认命的主,草原上不怕死的血被完全激发出来,尤其是其帐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在他先士卒的感染下,竟然硬生生的突破了好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