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向来是一个国家亦或是皇室最为尊贵的地方,足足有一百多的白玉汉石台阶,仿佛在象征着大汉往日的余威。
黑色的潮水全力冲刺起来,就像是黑色的蚂蚁涌上青白色的帷幕,逐渐蚕食着世界的鲜明色,黑暗与厮杀即将笼罩世界。
秦夜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顺着台阶踏雪一路冲刺,似乎这陡峭的坡度丝毫不能抵挡大军的冲杀,长枪在手,誓要冲破这命运的枷锁。
为首的敌军舍不得丢下怀中的珠宝,此时也顾不得反抗,带着梦寐以求的财富仓皇而逃,盔甲刀枪散落了一地。
吕布将一切看在眼里,一双虎目愤怒地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当日在洛阳外的奇耻大辱,吕布将其视作人生的一大污点。
猛地一声排山倒海般的虎啸,吕布挥舞着恐怖的方天画戟,残暴的弧线落下溅起一片腥风血雨,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胆敢逃跑者,杀无赦!随本将杀!”
嘶风赤兔马仰天长啸,躁动的铁蹄豁然发力,宛若是红色的蛟龙冲天而起,载着吕布壮硕的身躯却毫不减速,空气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秦夜又何尝不是怒火攻心,座下踏雪乌骓不停地打着响鼻,所有挡在面前的敌人,都将被其碾碎在铁蹄下。
仓皇之下躲闪不及的士兵被踏雪猛地撞到一边,立马引起了一片人仰马翻的骚动,左右又是两名悍将拍马而来,闪烁着血渍的长刀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而来。
秦夜连忙长枪倒转双臂猛然发力横扫,一枪双刀发出刺耳的金鸣交错之声,在乌桓王庭失而复得的錾金虎头枪不停地颤抖着。
高速冲刺下的巨大冲击力传到秦夜的双臂,坐在踏雪上的身子只得后仰,若不是借着双腿的力气恐怕早已跌落下马。
对面的悍将明显也不好受,连着战马退了数步才堪堪停下,秦夜深吸了一口气,自从身体恢复正常后总觉得气力不足。
刚才仅仅一个照面秦夜便险些失手,面前的两将却是仗着人多,又是催动战马冲了过来,秦夜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热血的杀戮了!
“赵云,去截住敌军主将!”秦夜猛地一声怒吼,不再回头,起伏不定的马背上平举长枪迎上了敌军,由于一时脱力气而颤抖的双手仿佛在昭示着秦夜的战意。
听到自己兄长的命令,赵云长枪挥舞随手解决了眼前的敌军,甩了甩红缨上的血渍,顺着秦夜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华丽的武将正在前方大杀四方。
自己的部下宛若是鱼肉般任人宰割,血气方刚的赵云哪里还忍受得了,平日里极少发怒的赵云,满脸怒容,“该死!”
座下夜照玉狮子早就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猛地长嘶一声宛若白龙入海,雪白的毛发在战场上似乎滴血不沾染,一人一骑冲进了前方的修罗场。
吕布哪里是好脾气的主,偏偏幽州的士兵悍不畏死,不厌其烦的涌向这一尊杀神,吕布只觉得自己被这群蝼蚁扰得心烦意乱,滴血的大戟疯狂催动。
溅起的血渍激起了嘶风赤兔马的凶性,冥冥之中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愤怒地朝着远处疾驰而来的白马一声怒吼。
坐骑的异样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只见远处黑色的海洋中一骑宛若白雪,银枪白甲的小将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自己,吕布不由得露出残忍的笑容。
“小娃娃拿命来!”吕布却不会顾忌对方是多大的年纪,长戟势若雷霆,一出手便是用尽了自己七八分的力道,空气中发出呲呲的破空之声。
赵云向来是温文尔雅不愿与其口舌,心中虽然觉得吕布不好招惹,却依旧心高气傲,从军五年多征战沙场从未遇到敌手,也怪不得赵云不愿让步。
“来得好!”赵云白皙的脸上一声怒吼,龙胆亮银枪在空气中挥出阵阵残影,狂暴的气流冲天而起,血色的大戟与银光闪闪的长枪霍然相撞,恐怖的金鸣之声响彻八方。
两马交错数十步才堪堪停下,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对准敌人,吕布瞄了一眼自己缺了一口的方天画戟,不由得仰天长笑,“再来!”
背后大汗淋淋的赵云一脸铁青,方才全力一击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仿佛在提醒着他敌人的恐怖。
赵云却深吸了口气重新抖擞精神,自己的枪法本就不是以力量见长,催马挺枪再战,两人中间已经形成了真空地带。
数个呼吸间两人再一次相撞,暗自吃了一亏的赵云耐不住性子率先发难,长枪如龙直取要害,吕布眯着眼睛嘲笑道:“就只有这样的手段吗?”
赵云脸若寒霜本想再试探,却被吕布这么一激咬牙怒吼道:“看好了!”
手臂猛然抖动起来,银色的枪花霍然绽放,不过眨眼间竟生出了七朵枪花,每一朵都荡起空气中的波纹,震耳的颤鸣声冲击着脑部的神经。
吕布轻视的眼神突然凌厉,却不退反进一戟扎进了枪花中,宛若是血色的牡丹在梅花中霍然绽放,牡丹花开百花退让!
“哐当!”
两马再次交错而过,赵云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银枪,方才全力舞出了七朵枪花,竟然被对面的敌将一戟打破。
“到是好枪法,可惜你这小娃娃还没有将百鸟朝凤枪练到第九朵枪花,九朵枪花同时绽放再九九归一,方才是枪法中的精髓,你还差了些火候!”吕布嘴角泛起冷笑道。
赵云被说的哑口无言,自己出山五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