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到死都没有想到,他生命的终点竟然是这大汉的皇陵,挖人坟墓虽然并非是他的本意,却助纣为虐到头来身死他乡。
秦夜高举吕布的首级振臂怒吼:“吕布已死,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惊天怒吼打破了战场上焦灼的局势,吕布的部下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他们眼中举世无双的温侯,此时早已身首异处,血淋淋的首级狰狞恐怖,仿佛在昭示着死前的恐惧。
正在苦苦支撑的高顺忽闻军中士兵大哭,顺着众人的目光,只见温侯的脑袋被高高举起,高顺一时痛心疾首高呼:“啊!天怒人怨啊!天怒人怨啊!”
赵云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中的银枪愈演愈烈,眼神汇聚如火,怒吼:“拿命来!”
手上的银枪猛然抖动起来,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高顺见自己主公身死,怒火中烧,情急之下再不留手,长刀霍然势如泰山,扯动着气流汇聚而下。
诡异的长枪晃了几朵枪花,高顺本以为早已看破一切,长刀势如破竹扎进了光影中,却不料赵云突然会心一笑,手腕带动着亮银枪左右摇摆起来。
飘忽不定的长枪宛若是带着毒液的银蛇,顺着那一柄长刀直取心脏,恍惚之中,高顺只看见一道银色的毒蛇亮出獠牙,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咬了下去。
一击命中的长枪剧烈抖动起来,带动着一片腥风血雨结束了敌人的性命,高顺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伤口,他想不明白自己胸口的护心镜是如何被穿透的。
战场上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士气大振的幽州将士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在摧毁着敌人的防备,不仅仅是赵云,越来越多的将士占据了上风。
最前方的尉迟恭见敌军四将心神恍惚,猛的一声狮子吼,吓得敌将肝胆俱裂,眨眼间带血的铁鞭已近在咫尺。
左边的敌将怎会见死不救,情急之下长刀迅猛如风直劈要害,尉迟恭哪里是肯退缩的主,左手抽出马鞍上的长枪,一左一右舞得眼花缭乱。
剩余两将见自己的同伴纷纷丧命,又见尉迟恭龇着牙挺枪而来,吓得调转马头一路狂奔,丝毫不敢回头,此时更是顾不得所谓的颜面了。
尉迟恭一声冷笑,挽起马鞍上的大弓瞄准了敌将,却不料满身血迹的曹性突然赶到惊呼:“将军箭下留人,此二人乃是性之好友,望将军网开一面!”
尉迟恭瞄了眼气喘吁吁的曹性,暗道此人乃是并州旧将,想必还是念着旧情,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走了敌将。
重新将目光落在前方的敌人,大概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尉迟恭眼似神鹰,手臂不动如松,猛然屏住呼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箭越过百米的距离,似流星般穿过这黑幕,准确的落在了为首一人的肩膀上,敌将中箭晃动了几下身子,捂着伤口继续策马狂奔。
缓缓地收起了长弓,尉迟恭冷声道:“若不是曹校尉求情,恐怕就不是射中肩膀这么简单了,此后,你当与其再无瓜葛,安心为主公卖命才可!”
曹性乃是射箭的高手,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却不想今日见了尉迟恭那百步穿杨的箭术,暗中自愧不如,那一双凶悍的虎眼处处透露着杀气。
“谢将军手下留情,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望,肝脑涂地绝不后悔!”曹性背后大汗淋淋连忙应道,若是再慢了分毫,就会被眼前的雄师吞得一干二净般。
突如其来的交战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吕布的盗墓兵被杀得溃散而逃,唯独一队重甲步兵在苦苦支撑。
等到秦夜闻讯而来时,只见不到一百人的重甲士兵被团团包围,赵云正一脸怒容的盯着眼前的军阵。
秦夜很少见赵云发怒,纵马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到一百人的敌军都解决不了吗?”
“兄长,这群人为他们主将的尸体搏命纠缠,就像是个乌龟壳般,根本就没有办法,方才硬冲进去,更是伤了我的坐骑!”赵云到是有些敬佩这群人,又为自己的爱马受伤而感到愤怒。
秦夜一双虎眼盯着这群一言不发的士兵,明明主将战死却依旧不肯退让,只是为了将军的尸体而不肯逃走吗?
“主公,这乃是吕布手下高顺的部曲,不到数百人却装备精良,每战必不退缩!”随行的张辽向秦夜解释道。
这个时候高顺貌似还没有将陷阵营发展到七百人的队伍,仅仅是一群悍勇衷心之人,却不想已然有了这般战斗力,秦夜不由得暗道自己是不是以后也组建一队重步兵。
望着这群忠心耿耿的热血儿郎,秦夜暗道这个高顺是何德何能才有如此手下,这个陷阵营的前身,貌似还有不少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
这坚毅不可阻挡的目光,让秦夜有些失神,自己当初还是战场菜鸟的时候,最熟悉这样倔强地眼神。
秦夜心中一动举枪高呼:“此乃皇家陵墓之地,不宜再沾染更多的污秽之物,本将观尔等衷心护住尸体,所以放尔等归去,以后切莫再助纣为虐!”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百人,突然听到秦夜的命令,只见黑压压的敌军霍然让出一条道路,左右为难的士兵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哪个士兵迈出了第一步,其余将士紧紧地围在一起,带着高顺的尸体快速地逃出了包围圈,“谢将军大恩大德!谢将军大恩大德!”
等到这群士兵逃出数百步的时候,突然自发的朝着秦夜感谢起来,随后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