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张举失神的喃喃道,这么恐怖的军队,怪不得张纯不肯留下,怪不得蹋顿死无全尸,怪不得乌桓大军全军覆没!
“啊!”
张举仰天一声不甘的长啸,一手持剑一手持盾冲进了冰冷的枪林之中,他的长剑迅猛有力,但是往往伤不到敌人,只是不停地劈砍在巨盾之上,在黑暗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持续了半响钟的时间,山坡上到处都是缴械投降的士兵,本就是无奈投军的农民,自然没有血战到底的勇气与信仰,秦夜不愿意留下一个乌桓俘虏,但是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自然网开一面,说不定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袍泽也说不定了。
山坡上唯独张举一人仍在不停地咆哮着,秦夜也发现了不对劲,整个山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偏偏找不到张纯那个老狐狸。
看着被士兵围在一起的张举,一手持盾一手持剑,虽然狼狈不堪,剑法却是大开大合,周围的士兵只能举着盾不断地缩小其活动空间。
“要活的!”没有捉到张纯秦夜不由得有些心急,朝着身边道。
“好说!看俺活捉了这厮!”尉迟敬德龇着牙摩拳擦掌,步战的时候不似马战,丈八蛇矛不够灵活,所以敬德提着身后的铁鞭兴奋的冲了进去。
张举周围都是幽冷的兵刃,不知道是血水还是冷汗,视线已经出现了模糊,只能凭借着直觉胡乱的挥舞着,困兽之斗的勇气震慑了想要上前博取功劳的士兵。
“给爷爷滚开!”黑暗中一声炸雷格外突兀,小心翼翼的士兵迅速让开一条缺口,一名熊瞎子般的壮汉从盾阵外冲了进来,耀眼的铁鞭在半空中耍了几个花招,发出“呼呼”的声音。
张举心理的防线被一层层击穿,看着面前得意的丑汉内心一阵怒火,头脑一热,大喝一声便举盾持剑冲了上去。
“装神弄鬼,给我死来!”
手中的长剑在黑暗中犹如刁钻的毒蛇,从盾牌下突然斜刺出,锋利的剑刃蹭过盾牌的边缘发出“呲呲”的刺耳之声,冰冷的寒风直取要害。
尉迟敬德双手紧握铁鞭,一双虎眼猛然凝结,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活脱脱的一名地狱杀神般,全身笼罩着死亡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快如闪电的一剑始终慢了半拍,雪亮的铁鞭在恐怖的力量下高速运动,不断地发出破空之声,两兵相接,张举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壮汉。
自持勇武的张举,从未想到世间会有如此恐怖的武将,整条右臂全然失去了知觉,手腕呈现一个奇怪的角度,全身都颤抖在剧烈的疼痛之中。
“主公,俺把这小子抓来了!”尉迟恭一脸憨笑,提着张举就像是提着小鸡崽子般,大摇大摆的冲了出来,张举脸上都是豆大的冷汗,抱着自己的右手不停哀嚎。
“听说你原来还是泰山太守,叫张举是吧?”秦夜问道。
“我就是张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举硬气道。
“好,本刺史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告诉我张纯在哪,我就放了你如何?”秦夜笑着说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远的号角声,在旷野之上显得极为嘹亮,秦夜众人循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月光下数千装备精良的步兵掩杀了过来。
秦夜转头看向地上的张举,笑道:“看来不需要你的口供了,张纯这老狐狸居然会回来救你,到是让本刺史感到意外!”
不待张举再说话,秦夜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噗嗤”一声,便是一颗硕大的人头落地,强烈的血腥味让秦夜莫名的兴奋起来。
“前军看守俘虏,中后军变阵迎敌!变阵迎敌!”
古人大多有夜盲症一说,所以黑夜作战最怕的就是军心涣散,所幸岳家军是难得的精锐,经过了一番骚动后,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整个乌龟壳顺利的扭转阵型,严阵以待敢来触碰虎须的敌人。
张纯本来是打算逃到关外上去的,但是不由得想到今日张举对他说的话,他说的没错,自己孑然一身,为了一己私欲将张举拉下了水,这一切的错都在自己。
五千私兵装备精良,但是奔波了一天哪还有力气,只掀开了第一层防线后,再也无法推进半分,慢慢的陷于了泥潭之中。
“两翼压上!两翼压上!”
岳家军迅速地将两翼插上,慢慢的将五千私兵合围在了一起,张纯被困在中央怒吼道:“张举,你在哪里,你快给我滚出来,我来救你了!”
“张大人你是在说他吗?”秦夜骑在踏雪上,手中的长枪挑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狰狞的表情张纯一眼便认了出来。
“丧心病狂的家伙,啊!”张纯心中一阵怒火冲了上来,竟不管不顾的冲了冲上来。
“来得好,驾!”秦夜催动踏雪疾驰而去,目光紧随着面前软弱无力的一剑,嘴角不由得暗笑,长枪轻轻一磕,一阵金鸣碰撞之声中,两马交错而过,秦夜长枪倒转将张纯拍落下马。
“缴械不杀!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张纯被一击拿下,黑暗中疲惫不堪的士兵纷纷跪地投降,这突如其来的交战,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家伙,好好日子不享受,偏偏要当汉奸,你是怎么想的?若说你是无情无义之人,又偏偏回来救这个废物,我看你是老了脑子也不清楚了?”
“哈哈,小娃娃你懂什么,你自以为在给朝廷卖命会得到什么?到头来不过是帝王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