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主公,属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主公能够不要怪罪于张燕!”裴元绍跪在地上央求道。
秦夜却是愈发的生气,裴元绍竟然为了一个贼寇首领而央求于自己,这让秦夜一阵的怒火质问道:“那你说清楚是为何?若是理由恰当,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一马!”
冷静下来的秦夜坐在上面等着裴元绍的解释,后者偏头看了眼一脸怒容的张燕,最终咬牙道:“禀告主公,张燕原名张嫣然,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唯一的女儿,天公将军对我与元福有救命之恩,还望主公放过我等恩公的子嗣,元绍来日必以死相报!”
听到裴元绍的话,秦夜虽然早有准备却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冷着一双重瞳仔细地打量着跪在下面的张燕,不对,是张嫣然!
昨夜大火中沾染的灰烬至今还未清洗干净,造了一脸的黑灰让秦夜着实看不出原来是个女儿身,最让秦夜好奇的是,张角的女儿是如何逃脱官兵追捕,甚至是率领着部下在太行山成为黑山贼的?
裴元绍说出缘由后,场中的气氛瞬间凝结,要知道在如今的十三州,大汉可以容得下黄巾余孽,可也容得下山贼,却唯独容不下与张角三兄弟有任何关系的人。
冒着极大的风险说出了此话,就连张嫣然也一时愣住,实在是想不到裴元绍竟然敢全盘托出,在她的观点里这间接的将她推入了绝境。
“张嫣然?到是个好名字!”秦夜也是没了对策,对于裴元绍的请求他是愿意考虑的,毕竟这家伙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是好歹算是自己的老部下了。
这么多年他与周仓二人也没有花花肠子,任劳任怨,秦夜甚至已经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所以看到裴元绍刚刚卑躬屈膝的模样才会感到愤怒,就算他央求的人是秦夜也不可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本将的部下,我可以妥善处置这件事,但仅此一件,绝无下回!”秦夜叹了口气对于裴元绍无奈道。
双膝跪倒在地上裴元绍紧张万分,听到秦夜的允诺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拉着张嫣然谢恩,后者却倔强地很。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黑山贼必须解散,本将绝不会任其再有机会死灰复燃,这就要麻烦张姑娘好好地与部下说道了,若不然休要怪本将铁血无情!”秦夜语气突然低沉道。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后山上数万的百姓早已没有了户籍,这一解散到哪里去谋生?你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里推吗?”张嫣然在下面怒吼道。
这个时候秦夜才看清张嫣然抬起的面庞,一脸怒容的模样让秦夜非常不爽,就像是个脑子笨又偏爱惹事的女人一般,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秦夜最不愿招惹的那种。
“好!本将身为镇北将军,同时兼任幽州牧的职责,允许尔等前往幽州蓟城,并且待遇与普通流民一般,你可满意了?”秦夜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道。
“流民在幽州能吃到饭吗?你别以为我在这大山里呆的久了,不知道外面流民的生活,你们这些狗官何时正眼看过流民,恐怕都是驱赶不及吧!”张嫣然伶牙俐嘴,说起话来让秦夜无语凝咽。
“够了!裴元绍快把她带下去,黑山贼所有人必须解散,至于该去往何处本将说了算,幽州你们不去也要去!”
“沈炼传令给外面的敬德,午时过后一把火烧了这个破地方,下午准时上路,还有这个疯女人也一并带上,若是等我返回幽州在蓟城看不到这些乱民,就把这个女人杀了祭旗!”秦夜被张嫣然气得一脸阴沉,怒吼起来。
裴元绍知道秦夜绝不是在说气话,吓得一身冷汗赶忙将张嫣然拉了出去,后者还不停地怒斥着秦夜,这让秦夜有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心思。
“元绍,你干嘛如此偏袒你的主公,要是一把火烧了营寨,这数万的父老该怎么生活下去?”出了大堂,张嫣然气得浑身发抖,朝着裴元绍吼道。
裴元绍一脸无奈道:“小姐不要这般看低我家主公,主公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会当做流民一般对待乡亲们。自然不会食言?”
“什么?莫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流民无房无地,你让乡亲们乞讨生活下去吗?”张嫣然怒吼道。
“小姐有所不知,在我幽州所有流民都能够分到足够的土地,当地的官员也会提供一系列的便利,而且好像是三年内不要赋税,具体的时间我一个武将也记不清了,但是绝对能够让乡亲们活下去的了!”裴元绍解释道。
“免赋税?你莫不是在糊弄我?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张嫣然一脸的疑惑道。
“自然,我何时敢撒谎,幽州五年前自打主公上任后便是一直如此,青、徐二州的流民大多到了幽州都是这般,这后山上的父老们过去了自然也是如此,小姐就不要怪罪我家主公了,将军可是元绍见过的最好的大官了!”裴元绍瓮声道。
“怎么可能?那他在幽州不收赋税,那是如何养得起你们这群军队的?而且还是这般兵强马壮,你莫要诓骗我了!”
“我们部队里都是实行屯田制的,就是自己种田养自己,,每年都有富余的粮食,自然不愁这些东西!”裴元绍笑道。
一路上从裴元绍口中听到各种让她匪夷所思的政策,若不是张嫣然知道裴元绍是个从不撒谎的汉子,恐怕早就把秦夜二人当做了大骗子!在张嫣然各种怀疑的眼神下,裴元绍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