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酒厂的职工们在领了工资后,欢天喜地的离开,曾炜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随着自己接手清泉酒厂,自己就不再是只需要负担自己一家人了,这酒厂的三十几号职工的生计,同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古语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人就是这样,想要有所收获,就必须付出代价。
就像是家里的养猪场,虽然给自己家带来了不菲的利润,可自己家不也同样承担了三十来个本地居民的生计大事吗?
可清泉酒厂不一样,虽然它的前途远比养猪场远大光明,可当前的它还处于黎明前那最黑暗的一刻。
甚至,这黑暗让曾炜也颇为挠头。
虽然他之前一直对酒厂表现的信心满满,但真正事到临头时,才发现困难多多。
这酒厂如果这么容易就救活,那原来这帮厂里干部和技术人员真的是吃干饭的不成?人家前几年也一样把厂里弄得红红火火,现在不一样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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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真正经历之后,曾炜才意识到要搞好一个企业,尤其是像这样一个较为传统的中小型企业有多么麻烦,不能说事必躬亲,但是许多工作却都要去亲自过问推动。
虽然只是短短的关闭了半年,但是清泉酒厂的心气都已经散了不少,曾炜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再拖上半年,这些原来的老人再要想重新鼓舞凝聚起来,只怕就难比登天了。
好在厂里的工人都被招了回来,而酒厂原来的两个勾调师傅余光第和付文峰,也已经被曾炜和王书瑶的三顾茅庐给请了回来,其他技术人员也都陆续就位。
说白了,资金到位,一切就可以启动了。
在离开酒厂的路上,曾炜和王书瑶都是一边走一边在讨论接下来该如何经营酒厂的事情。
两个技术核心,余光第可以暂时负责其整个酒厂的生产,付文峰具体管理,王书瑶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营销上来。
至于曾炜,则是继续隐于幕后,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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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瑶在确定了要出任酒厂新的总经理之后,这两天没少向厂里的工人了解这几年清泉酒厂的生产和销售状况,寻找各种资料来分析研究当下的白酒市场。同时还主动去联系已经回家休息的几位勾调技师,向他们请教酒厂产品的更新调整可能。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接触,但是王书瑶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一方面对酒厂下足工夫去了解情况,并提出了一系列的想法意见,另一方面则主动为曾炜出谋划策与镇上斗智斗勇,赢得想要的东西。
如果说前者只是表现出了王书瑶对企业管理上的一些水平,而后者则是真正体现出了王书瑶对他托付给她的事情有多么上心。
曾炜觉得,一个人就算是没有能力,只要他肯用心干事,那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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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炜看来,清泉酒厂从生产能力到产品质量其实都没有太大问题,包括原来的勾调技师和技术人员以及职工们,其实都很愿意留在厂里,毕竟在这个厂工作了这么多年,对这个厂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酒厂之所以经营不下去了,主要还是在于销售和回款,销售疲乏,市场萎缩,库存积压,回款困难,资金断链,自然就没法在经营下去了。
而王书瑶也一眼就看出了清泉酒厂存在的问题要害,就是销售和流动资金问题。
只有解决了销售问题,流动资金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是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要想打开销售局面又不可能,这是一个相辅相成交织在一起的难题。
王书瑶脸色沉重的说道:“酒厂现在的问题有几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恶性循环,一是品牌度低,这造成的结果就是市场接受度低,这也使得我们在面对销售实现市场推广;其二,营销策略落后,缺乏市场调研,也就谈不上什么针对性……”
“这几者交织在一起,其结果就是越是营销不得力,就越是无法打响品牌度,也就越是无法获得消费者认可,产品自然就卖不掉,经销商渠道商也就没有兴趣,自然也就卖不掉,收不回来货款。反之,越是卖不掉,无法回收货款,自然也就没有资金来做市场开拓和推广,也就谈不上怎么来打响产品的美誉度……”
曾炜点点头,对方所言有一定道理,也的确是清泉酒厂的最大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就有这个能耐破解这道难题了,事实上这些问题曾炜也一样清楚,但是要想解决,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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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瑶并不是一个逞强的人,这个困局她无法破除,于是直接提了出来,问曾炜道:“小炜,你之前一直对酒厂很看好,可是有了破除这个境况的想法。”
“的确有些想法,但是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构想,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还不好说。”曾炜回答道。
“你都搞出来这么大阵仗了,一下子砸进去几十万,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王书瑶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敢情你是来把酒厂当练手的不成?”
曾炜不以为意,依然是笑嘻嘻的说道:“这样说也没错,这样一家小酒厂,正是练手的好对象。反正输了也就是那么几十万块钱的事情。”
王书瑶不满的说道:“大少爷你没将这几十万放在眼里,可也别拖我下水啊。我那三万块,可是能够改变我家现状的救命钱。”
曾炜摆摆手,说道:“安了安了,书瑶姐,就算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