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他是一个穷苦书生,那是他人生阶段最倒霉的一段时间。
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
书中自有颜如玉,
娉婷笑靥抵万金。
他坚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然而,有些改变,是需要成本的。
比如,考试。
他省吃俭用、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财可以考科举,没想到的是,却在半路遇到了强盗,抢走了他所有的盘缠。
那一刻,他陷入了迷茫。
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在这冰冻三尺的天气中,他独自一人徘徊了好久。
没有地方可以挡风,更没有地方可以取暖。
风吹在脸上,眼睫毛也结了冰!
那一刻,他好冷。
那一刻,他好饿!
他好希望天空中能掉下一颗热腾腾的大馒头来,给人温暖的同时还能填饱肚子。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雪地里,他独自一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在寒冷之中,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咋一看去,那是一间山神庙。
它就那样,屹立在风雪中,和两旁的银装素裹,形成了一种无比鲜明的对比。
窗户和瓦片已显破碎,红色和白色的墙皮也已经脱落了不少。那一扇老得有些发黑的门,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感觉。
呼,呼,呼……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在这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里,似乎很难找到一户人家。
天,马上就要黑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他自然得进去避一避风头。
那是一尊完全用石头雕塑而成的神像,浓眉大眼,青面獠牙,一双招风耳出奇的大。与其说其长得像人,不如说他长得像某种动物蜕变而成的精灵。
咋一看去,神像之上,已经布满了蜘蛛网,那些沾满了灰尘的蜘蛛网,又和那腐朽的房梁连在了一起,一口略显破碎的香炉里,香灰已经变得和尘土无二,早已经没有了香火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气息,更多的则是霉臭味儿和**感。
他就那样走了进去,也不管脏与不脏、臭与不臭,穷酸书生,完全没有那么多的破讲究。
咋一看去,这间屋子里,还堆着不少的柴火,从那已经发黑的色泽上可以看出,这些柴火,已经堆了很久了。
也许,这些柴火,是附近的某户人家临时堆放在这里的吧!
也许,继续往前走,他就能找到那户人家。
但是,他不能确定,所谓的人家,离这里到底有多远,甚至,所谓的人家,曾经存在,现在已经败落,也未可知呢。
生活,本身就存在着太多的变数。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进行所谓的搬迁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在这极度深寒之中,他实在不敢再冒险了。
即使要找什么人家,也得明天再找吧!
再说,在这种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即使找到了所谓的人家,人家也未必愿意让你借宿吧!
毕竟,人心难测啊!
起码,进这间破败的山神庙,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拒绝。
这间庙宇虽然看起来破碎,但起码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他从怀中取出了打火石。
之前,他被土匪洗劫一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去了,像打火石这样的入不了土匪的法眼的东西,反而幸免于难。
这里正好有干柴,于是,他就在这里生起了一堆火。
没有被褥可以盖,没有毛毯可以铺,没有枕头可以枕……
在这冰冷刺骨的环境里,起码得生一堆火,让自己暖和暖和。
呼,呼,呼……
寒风依旧在吹,透过那些支离破碎的缝隙灌了进来,就像是一个巨人在吹奏,而这间庙宇,就是一个巨大的笛子,那些裂缝,则是笛孔。一种无比微妙的声音渐渐的传入了耳畔,加上那风雪的渲染,显得无比的凄凉。
他不断的向着火星里面加着柴火,先是枯叶以及比较细的枯枝,当好多的柴棍在那火花之上一层一层的架空了起来,咋一看去,一把烈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伴随着火星四射,一股暖流,铺面而来。
一种温暖,透入心扉。
舒服!
伴随着阵阵温暖透入心扉,那种陪伴了他很久的饥饿感,开始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拿出了一块硬得不能再硬的干粮。
也许,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土匪洗劫他的时候,把这些干粮给他留了下来。
这些干粮很硬,硬到咯牙。
而且很干,难以下咽。
但是,他又很饿。
种种冲突,在舌尖与心头,不断的演绎着。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久了没有喝水,还是会觉得口渴,特别是咀嚼着这种干得不能再干的干粮的情况下。
看到罗列在墙角的那些有些破烂的罐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雪化了,不就是水吗?
他取来了半边瓦罐,若有所思的走到了庙宇外头。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刚从温室里面走出来,那种突如其来的温度差,则让人感到更加的寒冷。
他用那瓦罐先舀起了满满一瓢的雪,将就里面的雪花,擦拭干净了瓦罐里面的灰尘。
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