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宽敞干净,所有摆设与一般房间无差,唯独那张病床还能让人认出这是医院里的病房。
祈茵在床上安安静静躺着,面颊的潮红已经褪去,现白皙透明的犹如一张轻纱,注射的滴从手背缓缓流入她的体内。
徐然站在病床边垂眸凝视,看着她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微微敛着的眉头,眼神里的光逐渐变亮又变得晦暗。
刚刚给祈茵做完检查的医生,站在他的一侧汇报,“徐少爷,柯小姐是因为受凉而引起高烧,导致昏迷只是因为身体过度疲劳,没有其他大碍,等身体休息充足了便可以醒来,请您放心。”
徐然微颌首,“赵医生辛苦。”
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动用这里的事不能让我父亲知道,希望你能配合。”
这间病房医院是专门给徐家空下,以备不时之需的,或者确切来说是徐家在投资这家医院时专门给自己造的一间病房。眼前的这位赵医生除了是这所医院的金牌医生外,还是徐家的私人医生。
赵医生听徐然这么说,将听诊器从耳边拿下边答,“徐少爷放心,我会当作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有劳了。”徐然说。
赵医生微鞠躬,“应该的。”说完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病房。
华生一直站在徐然身后,等赵医生离开后才轻声问,“少爷,既然人已经没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去了,徐老爷还在家里等您。”
徐然将目光从病床上的人移开,看向窗外,“再等等。”
凌晨时分,祈茵悠然转醒,病房里只有一盏台灯散发暖黄光芒,一旁的家属陪床上有均匀呼吸声传出。
她转头看过去。
只见余姐合衣躺在床上酣睡。
祈茵尽量轻声的坐起来,想着不打扰到陪床的余姐,自己起身上个洗手间,但被子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是将她给吵醒了。
余姐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就坐起来,“小姐这是要生洗手间我给您拿着滴。”
祈茵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还是把你给吵醒了。”
“小姐您别这样说,都怪我睡着了。”余姐立刻站起来,把挂在勾上的药瓶拿在手中。
她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家政工作,大大小小的活都做过,在医院照看病人是不在少数,刚才祈茵发出的声音其实不算大,只是她一进医院就习惯性浅眠,所以一声音就能将她唤醒而已。
祈茵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谢谢。”
祈茵对余姐是真的好,自从将人家政公司领来后,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对待,对她一直友善客气,要余姐做事时也是态度礼貌周到,谢谢和对不起经常挂在嘴边,也从来没有对人颐指气使过。
余姐也晓得祈茵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就刚刚那小小的道歉都能看得出祈茵平日对她是多友好上心,所以余姐对祈茵也是十二分真心。
窗外月色皎洁,淡淡的月光犹如轻纱笼罩在大地上,和着轻风,树叶偶被吹得沙沙作响,不算静谧,但悠远美好。
因为已经睡了好几个钟头的缘故,祈茵再没有床上躺着的yù_wàng。
看着外头夜色美好,她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余姐说,“我想去阳台坐坐,你继续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起来。”
余姐自然不同意,“小姐,阳台风大,您身子才好一些小心再受凉,我们还是别去了,床上躺着休息吧。”
祈茵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可实在不想再躺床上,只能折中,“你将床上那张薄毯拿给我,我坐在阳台的时候给披上,可以吗”
余姐往外头看了看,又亲自到阳台试了风力和温度,才同意,“我这就给您拿。”
病房在医院高层,站在阳台可以俯瞰宜城大半个市区,但风也确实大,好在余姐拿给她的毯子够暖和,裹在身上倒也感受不到凉意。
祈茵蜷腿坐在藤椅上,下巴抵着膝盖,眼睛遥望远处一片璀璨华灯。
余姐在旁边坐着,手上拿着本不知道从哪儿来中医食疗谱,就着小桌上还算明亮的台灯在翻看。
祈茵放空了会儿将思绪拉,看身旁的余姐在台灯下看书看得起劲儿,不禁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里边全是如何用中药做出美味食物的方法。
才问,“余姐,你厨艺不是挺好的吗,研究这个做什么”
余姐一脸愧疚,“这是刚刚在您病房中的同学给我的,他说您不喜欢吃药,让我学学这个中医食疗的菜谱,这样您可以在吃饭的过程又能将药给吃了。而且医生也说了,小姐的身体有些弱,平日里也可以照着这书里的菜谱给您补补。小姐,都怪我之前事情做得不周全,还得您平白遭这罪,我会尽将这菜谱学好,将您的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的。”
祈茵听着,眸心微闪,一会儿才说,“学不来也没关系,菜就按你平时的样子做就好。”
“这怎么行,照顾好小姐是我的本分。”余姐仍旧坚持。
祈茵听着身旁响起的哗哗翻书声,一会儿,问,“余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她能猜得到余姐口中的同学肯定是徐然,只是想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在柯家唯一信任过的佣人就余姐一个,并且还将她给找来了。
余姐老老实实答,“您晚上一直没来,我不放心就在客厅守着,突然间客厅的电话就响起来,大半夜的我当时还吓得不轻。把电话接通后,对方听到我声音立刻就跟我说明了您住院的事情,还十分好心的派车过来接我,所以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