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丽的情绪稳定了,陈语嫣的作品评分都还未出炉。
祈茵早做好心里准备,毕竟超出常规的作品有争议难免。三位评委评分的时间比给任何一位选手评分的时间都要长,这也说明他们给予这份作品极大的重视。
选手席间的啜泣声也逐渐被议论声取代,大家各抒己见,褒贬不一的看法,有爱极了的,也有厌极了的。
祈茵在耐心等,同时,也在想等会儿要怎么处理朱德高。
评委们在激烈的讨论后终于将分数给确定下来。按比赛规定,评委现阶段评分并不会直接宣布,还需交与后台,让之结合网络票选排名再最后统一排名。
评分结束,陈语嫣便从舞台上下来。
祈茵跨步上去,在她将话筒交给男主持人时直接截过。
朱德高顿时知道不妙,拔腿就想跑离会场。
“朱经理。”祈茵直接喊话截他。在喊他名字时,灯光师在韦首一的吩咐下,十分配合的将主灯光都照在他的身上。
吃瓜群众目光所至,朱德高抬腿跑的动作滑稽。
他尴尬的表情僵在脸上,最后只能侨装整理西装下摆,再抬手假意摆正领带。
“什么事?”
祈茵看着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突然想起在我拿我们组的设计稿那会儿,你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没有改密码的?”
朱德高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翘着的兰花指的手掌不住的有些抖:“你不是也说了我只是因为着急而瞎喊的吗,事实就是那样!”
“哦?可你喊的时候可是底气十足,还一副我很蠢我怎么连自己改没改密码都记不住的模样?”
朱德高硬声反驳:“我着急的时候就是那副样子,你管的着吗!”
“我也懒得管。”祈茵拿出那窜朱德高带来开她保险柜的应急钥匙,放在手心颠了颠,提出第二问。
“那么请问朱经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保险柜只有参赛选手能打开吗,你拿着应急钥匙出来,一下就将我的保险柜打开是怎么回事?”
朱德高白着脸,脚也软,身体止不住晃了一晃。
他终于想明白,祈茵那时候怎么会好心的给他台阶下,不去追究他如何得知她没改密码的事,反而转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打开保险柜。
她那哪里是好心,明明是在设圈套。
她想让他用实际行动打脸,什么保险柜只有参赛选手能打开这个承诺根本就是屁话,想让他自己承认其实他对她们的密码一清二楚,其实他想打开谁的保险柜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朱德高开始后悔,开始害怕,他想起在第一天和柯祈茵对峙时,脑海中闪过她与徐家少爷谋略相似的那个想法。
如今想法成真,他却再没有后悔的机会。
面前看似清灵柔弱的少女实则坚韧无比,她有足够能力给你布下天罗地网,她能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踏入陷阱。她想陪你玩,则玩,她想让你出局,你便留不得多一刻。
可是朱德高不甘心,总之到了这个地步,他除了死不承认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怎么回事我哪里知道,你说你打不开保险柜时,后台工作人员就给了我这么一窜钥匙,不关我的事,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朱德高喊到最后,却突然变为无声。
因为屏幕上早已播放他去开启祈茵保险柜将设计稿撕毁,以及开启秦可可的保险柜把作品更换的视频。
朱德高觉得绝望了。
监控录像明明是他亲手掐掉的,可现在却明明白白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的手段,他还妄想着借以狡辩逃过?
简直是天真可笑。
祈茵冷睨脸色苍白的他:“朱经理,你说究竟关不关你的事?”
自己曾经失口承认过再加上有视频佐证,就算朱德高还想否认也无济于事。
他垂下头,浑身就像被抽了骨架般瘫软无力。
沉默代表一切。
参赛选手们纷纷自危,身为赛事承办方的经理竟然对参赛选手做出这样的事,这让她们不得不怀疑从参赛到现在所经历的选拔是否公平公正。
如答案是否,那赛事的所有权则都是任由主办方控制,所以这样一场主办方自导自演的比赛,她们参加究竟又有什么意义?传说中的陪跑吗?
大家开始有了黑幕的意识,选手坐席渐渐异动。
秦可可在其中受害最深,虽然借以祈茵的手澄清了自己并未借机炒作,而是作品真实别人替换的事,但眼睁睁看着作品被撕毁被更换,就像看着自己的血亲被人凌辱和欺负。
自己注满心血设计出来的东西还未能被人欣赏,便毁于一旦,这是任何一个设计师都不愿意经历的。
她再次泪湿了眼:“他为什么要撕掉我的作品,我不认识他,我根本不认识他…”
马丽看向祈茵,抬手轻拍秦可可的背部:“没关系,至少她们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同样是受害人的陈语嫣却变得凝重。
若是第一次被冯莎子抄袭,她可以理解成意外,但是这第二次在比赛中遭她再次遭受黑手,这又是为什么,而一同遭殃的秦可可又是为什么。
她和秦可可唯一的牵连,也就是在一选时她站起来替自己说的那一句话而已。
选手们质疑比赛存在黑幕的声音在陈语嫣脑海里无限放大,原本她所不信的东西,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或许,真的是有人看灵绣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