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揉揉他的小脑袋,“真乖。”
茶几上摆放着好几盘鲜水果,辰辰剥了颗葡萄给他,“爸爸吃葡萄。”
男人就势吃掉,情绪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阮凉晨的脸,只觉得心口刺痛得厉害。
半晌,他忽然出声,“辰辰。”
“嗯”小家伙扬起脑袋,眼里布满不解,“怎么了爸爸”
郁北城喉间滚烫,几度翻滚之后,才总算是把那句令人窒息的话问出口,“你想要妈妈吗”
辰辰闻言,小脸上神色顿时一变,变得有些臭。
他低下头,想也不想的说出两个字,“不要。”
妈妈什么的他才不稀罕。
或许,在越是想要一样东西越是得不到之后,就会产生厌倦心理,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不会再奢想。
郁北城瞅着他臭臭的小脸,不禁笑了声,“真的不要”
“不要”辰辰重了口气,“我没有妈妈也不需要”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知为何,沉甸甸的有些难受。
郁北城看着他抵触的态度,心底划过抹怅然,抱着他的力道紧了紧。
他自己的儿子,没人比他了解,到底想不想要,也没人比他清楚。
当年辰辰刚出生后没多久,他就出了事,叶阮也在那场事故中受了重伤,方司铭对外宣布的结果,是她已经殉职。
他也曾相信过几天,失去她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这一辈子他都不愿再去想。
那段时间,他连辰辰都抛在了脑后,当真动了跟她一起去死的念头。
但是很他就察觉到了异常,方司铭在那件事后表现的太过平静,一的悲伤难过都看不出来。
他托人去查,才知道方司铭从当日那场交战中救出了一个女刑警,但没有对外透露是谁,哪怕对自己的下属,也一概保密。
没有一个人知道被救人的身份,但他清楚。
能让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去保密的人,除了叶阮,不可能是别人。
果然,一年多后,方司铭手下凭空冒出一个叫阮凉晨的人来。
这才是她的真实名字,当初方司铭为了将他铲除,不惜派出她以美人计做诱饵引他上钩,她在他身边的时候,用的是假名。
那天在维纳斯,是他们分离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郁北城想到她在包厢里一句句骂自己的话,搭在沙发上的手悄然握紧。
阮阮,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三天后,方司铭才从外地来。
阮凉晨下班后开车去了他住的地方,到达时,他正在吃饭。
夕阳的余晖透过干净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层金一般,温暖的让她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方司铭不上班时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衬衫毛衣西装,几乎都是白色的。
他平视不爱笑,也不像是郁北城那样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整个人的气质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内敛。
阮凉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轻轻的,“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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