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辰拾起地上的腕表,在手里掂量着。腕表内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波动,只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容器。腕表是和主人的意识绑在一起的,除了自己这种情况会分离,另一种情况就是,腕表的主人意识湮灭了。
虽然自己一直能够感觉许深意识虚弱的原因不简单,但是能让修行十多年且腕表灵力充沛的许深形销神灭,恐怕这背后的势力来自千年前那场恶战的余孽。许深前几次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陆遇辰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后来那股气息消散了,陆遇辰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此看来,许深的意识可能还存在,找到那股气息就能找到许深的下落。
孟寒卿走到市中心的巨型浮雕下面,突然身体一颤,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你没事吧?”苏雯梓连忙撑着她的肩膀。
“这种感觉,你不熟悉吗?你还记得我们刚踏入廖王府的状况吗?”
苏雯梓眼中寒光一闪,道:“廖逸轩,黑镯,难道我们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了?”
孟寒卿摸索着大理石块,道:“这下面有不小的意识流动,还有一股很强大的灵力波动,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苏家的黑镯失窃,我曾经问过苏石泓,他说存放黑镯的地下室机关完好无损,应该是熟人作案。可他们会把好不容易得手的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吗?”
孟寒卿抬起头看着那块浮雕,上面的图案不是中国传统的宗教神像,也不是西方上古的神话人物,而是一种模糊的概念形态,与其说是雕刻了一个人,不如说描画了一团意识。
意识!孟寒卿恍然,转身说道:“通知晟安,让他加派人手暗中打探城市的地下线路,两日后我要一份完整的地下图。”
苏雯梓向路边的槐树点点头,树后一道黑影闪过,惊醒了几片沉睡的落叶。
“顾晟安,我刚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孟寒卿从思考中缓过神来,笑得有些僵硬:“可是,他是晟安的一部分,对我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只是断弦琴和顾晟安对你的感情的意识结合体,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你醒醒吧,何必对一个负你的人念念不忘。”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吗,在感情的角逐中,我们两个都半斤八两吧。”
苏雯梓不说话了,是啊,顾晟安和孟寒卿至少相爱过,可是廖逸轩,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自己,真是红尘棋盘逢对手,一步错,步步错。
天空中有疾风闪过,一晃眼林娇站在离二人五米远的地方。
“二位想必分别是孟家和苏家的先祖吧。”林娇气息有些不稳。
苏雯梓从回忆中抬起头:“你是?”
“我是林娇,陆遇辰的朋友,”林娇说着将口袋里包裹得仔仔细细的黑曜石腕表掏出来,“这是陆遇辰的腕表。”
孟寒卿上前接过,揭开一看,倒吸了一口气道:“黑曜石灵晶!这是,预言者家族的圣物?”
“就是千年前那个堪称驭灵者分身的神秘家族吗?”苏雯梓道。
“当年我也没有见过那个家族的人,只是有所耳闻,听说这个家族可以将驭灵者的预言解读出来。”孟寒卿打量着腕表上的黑曜石。
“但我听说那个家族每代只有一个人可以解读预言,就好像是无缘由的命中注定一般,没想到这个家族现在依旧存在,你是那个家族的人吗?”苏雯梓看向林娇。
林娇点点头,接过孟寒卿递过来的腕表装进口袋,道:“遇辰就是这一代的预言者,但是我们一族还有一个秘密,就是我们先祖拥有驭灵者的部分意识,我们是驭灵者的子民,我们的族人生来具有能力稍加培养就能进入万物有灵的阶段。”
林娇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耳朵动了动,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两位请随我来。”
孟寒卿和苏雯梓跟随林娇来到一处隐蔽的坚果林,树林看着范围不大,也就一个人民广场的大小。走到林深处,林娇吹了一声清脆的哨子,如黄鹂鸣春,随即从树上蹿下一只小松鼠,小巧的肉爪子顺着三个人跑了个圆圈,眨眼间又没了踪影。
顺着松鼠的足迹一点点模糊,外界风景千变万化,只有圈内平静如常。
一片秋叶落地的时间,一座古朴青翠的村庄呈现眼前,似乎不理睬外界的季节更迭和世事变迁,自顾自地美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两个总角孩童抱着柴火从三人身边跑过,丝毫没有畏惧外人的气息,其中年纪稍大一点的跑出去两步还折回来冲林娇笑道:“娇娇姐,借个火,我们想要去南河边吃烤鱼。”
林娇无奈地笑笑,一挥手木柴上火星飞扬,不一会就燃起玲珑星火,男孩笑得云白风清,没道谢就跑了。
孟寒卿看着家家户户燃起的缈缈炊烟,眼眶汪了一壶秋水,道:“当年爹爹遍寻预言者家族的世外桃源,终是含恨而终,如今,我也算了结了他的心愿了。”
苏雯梓不动声色递过去一张纸巾,道:“大伯当年若是寻得了这里,我们也不会是那般结局,”又向林娇道:“既然你们家族不插手世事,那为何要引我们来这里?”
林娇突然单膝跪地,道:“林娇有一事相求,二位若能助我,预言者家族的武士都可归你们调遣。”说完抬起头,目光殷切。
孟寒卿慌忙上前搀扶,道:“起来说,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定会帮你。”
苏雯梓拉住孟寒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