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光在房间里踱步,思来想去决定给小师妹顾惜萍打个电话。他出门走到旅馆外面,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喂,杨师兄啊你抓到那小子了吗?”顾惜萍性格单纯,还想着师姐的事情呢。
“嗯,抓到了。事情还挺顺利,我一到徐州就遇到了那小子。不过,师妹我有句话问你,你可别偏袒你师姐,你把当天的情况跟我详细说一遍。你师姐她当天怎么跟那小子交的手,又怎么伤到脚的?”
“你说当天的事情啊,那天我跟师姐两人去探查敌情。一到大楼前就发现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东西。于是我就跟师姐商议,从后面偷袭逮住他,然后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顾惜萍直肠子,有啥说啥。
杨晨光咂摸出不对劲来:“你是说,是你们两个先动的手?那当时这小子在干嘛?”
“他啊,他趴在大楼的拐角正勾着脑袋往门口看呢。”
“然后你们就从背后动的手?”
“对啊,师姐抄起桃木剑先上的,我在后面压阵。师姐第一下攻击被那小子给躲开了,然后那小子伸腿拌了师姐一下。他那两下子,稀松平常。要不是师姐当天穿高跟鞋,肯定不会崴了脚,被他擒住...”
杨晨光听得脸都绿了,龙君当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穿上几天前买的一双高跟的皮靴。自己当时还说过龙君,你这是去执行师门任务的,打扮得花里胡哨干什么。
结果龙君回了他一句:“你少管闲事,在家带好孩子。”然后就出门了。
搞了半天,龙君的脚伤是自己扭的,不是那小子打伤的...
“那那巴掌是怎么回事?”杨晨光都快绝望了,问起最后一个关键点。
“哼!不提那巴掌我还不生气。”顾惜萍恨恨道,“杨师兄你也是会符咒的,平时与人交手,顶多是贴在对方前胸后背,哪里会往脸上贴?那小子拿着符纸,照着师姐的脑门就贴了。师姐当然拿手挡,结果就贴在脸上了...”
杨晨光一阵无语,心说:我可被你俩给坑苦了,脚伤是自己崴的,打巴掌是因为贴符。那抢木剑也不用问了,你俩急急忙忙跑了,木剑肯定被人家捡走了呗。
挂掉电话,杨晨光回到旅馆内。此时陈启星被拴在床边上,脑袋都歪向一边了。他刚才出门打电话,‘炙火符’又烤了这小子十来分钟。
杨晨光赶紧倒了杯水给这小子灌了下去,从卫生间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
过了有一分钟,陈启星才悠悠转醒:“唉呀妈呀,可烫死我了。”他抬头一看见杨晨光,立刻惊觉到自己喊疼求饶了,连忙闭上了嘴。
杨晨光跟陈启星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讲话。
这尴尬的气氛被杨晨光打破:“我问你,你进魔教的老巢里干什么?”
本来陈启星都懒得理他了,但是看这家伙的口气似乎缓和了不少,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我当然是被他们抓进去的,你当我乐意去吗?”
“那他们为何这么轻易就放你出来,还给你这么多钱?”杨晨光进一步逼问。
这一下戳中了陈启星的弱点,只见他老脸一红,但嘴上还不肯服输:“我被他们误以为是你们茅山派了,然后就拿了他们五万块钱香火钱。你想怎么地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杨晨光长舒了一口气,好歹找回了点场子。原来他还担心,经此大误会,茅山派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名呢。好在这小子贪财,有这个把柄被自己抓住。
“哼!你身为一个道门人士,竟然为了点钱就与邪教妥协。今日我教训你,也是让你长点记性。”杨晨光故意板起了脸。
陈启星自觉理亏,耷拉个脑袋不回话。
杨晨光还想继续骂,陈启星可听不下去了,他最烦长辈人唠叨,况且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行行行,你们茅山派牛逼,你们都对,我们这些小人物做什么都错。钱反正是田树言送给你们的香火钱,你拿回去就是了。”陈启星不耐烦得说。
“胡说,我们茅山派稀罕邪教的臭钱!你快把钱给还回去。”
“要还你自己去还,我不去。”陈启星脑袋一偏,一副欠打的表情。
“你去不去,不去我抽你!”杨晨光有股想再打这小子一顿的冲动。
“打打打,你有种打死我!”陈启星主动把脑袋伸了过去。
“想不通你们家长辈是怎么教育你的。”杨晨光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掌拍死这小子的心思。本来他想收下这钱然后送回去,但又怕被小流氓诬陷他们茅山派‘贪污’。于是僵持了半天以后,他干脆一走了之。
在杨晨光眼里此事应当是他们茅山派理亏,他老婆龙君失察在先,偷袭不成反被制伏。他一个成名已久的前辈不分青红皂白,用酷刑对待无辜晚辈在后。这五万块钱,反正来路不正,自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给陈启星赔礼道歉了。
名门大派就是有这些臭毛病,要从他们嘴里听到道歉,那是万万不能。
“唉,你倒是把我绳子解开啊!”陈启星急的大叫,但是杨晨光头也不回得走了。
就这么着,陈启星被拴在床尾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退房的时间到了,打扫卫生的阿姨进门才放了他。
人家阿姨还吓了一跳:“小伙子你这是被人抢劫了吗?”
陈启星不敢说实话,只能悻悻得说:“我在陪人家闹着玩呢,没被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