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神格修正计划>81.星国制度|上

周六早晨他们按计划应前往gdn,南没有再刻意隐藏身份,而是换上了教会修女的法衣。

“上次在环际列车上打工时,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盯着我们看吗?”与乘客们数度旁敲侧击谈话后她终于得出了结论,而这结论也让南无不郁闷,“作为潜能种的气势是无法掩盖的,穿着常服、身处非潜能种人群之中反而更加显眼——他们是这么和我说的。”

“潜能种的‘气势’?”塞西尔困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在讲啥?”

“我们俩都是灵能者对不对?一个隶属仲裁所一个隶属执政官卫队,总之都是暴力机关。”与他们谈话时南明显能感觉到,或许是受受教育程度所限,非潜能种群体的平均表达水平远不如潜能种,他们洞察要害的能力不足,以语言准确描述自身观点的能力也不足,需要南引导方向而不能理解她的目的进而直接回应。因此,这些话也非原话,而是南与不同乘客聊天过后概括语意总结出来的。“所以我想,大概是指那种凛冽的战意,与将周围人都视作潜在敌人的令人不悦的眼神……吧。”

端正自我衣冠是教会人士必须的修行。从白圣堂到仲裁所再到神庙,每一次从冥想中醒来,南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站到镜子面前,全方位地审视自己。

她已经渐渐不记得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对现在倒是印象犹新:永远冷淡地注目一个人,永远无动于衷地注目一件事情,渴望洞察他人秘密,而非被他人明晰。有些时候,她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神,竟也读不懂那人心底正想些什么。

她正逐渐成为一个像岑那样,居高临下并且捉摸不透的人。在进入深雪之巅神庙、接触到更多教会隐秘之后,尤为明显。

这样的眼神会令人畏惧吗?答案是肯定的。五十余年前她尚且是不知世事的孩童,但为岑所注视时,她仍然本能地心生不喜。

而塞西尔就更不必提了,虽然他长得憨厚,随着熟悉程度加深其管家婆的唠叨属性也表现得愈发明显,但护卫南在外行走时,他至少有一只手是时刻放在武器感应触发区内的——南认为和自己相比,恐怕他还要更有威慑性一点。

“我们想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如此感慨道,“被血与火染尽瞳色的眼睛会出卖我们。它说不了谎。”

感慨不仅由当下而发,南想起了之前与爱斯卡一起逛街挑选礼服、为岑挑选礼物的情景;她在教会长大,审美乃至于兴趣导向都深受其影响,南自觉终其一生都没有彻底摆脱的可能。她甚至还想到了更早之前,身为白圣堂学员被派遣至克洛朋安的缘由:

异端仲裁所无所不能,为何却在锁定乌列利安社的十年以来只于当地建设了最最基础的情报网而没有深入?为何会让如同一张白纸的新手负责情报搜集与潜入?因为在鱼龙混杂、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窥视的克洛朋安,这群老练高明的猎人反而更容易暴露行踪——弱者探知强者的嗅觉,恐怕比潜能种之间彼此感应的能力更加敏锐。

能想象岑混迹于人群之中而不引一人注目吗?南无法想象。她认为他虽然一贯以沉默掩盖心中所想,却绝不是能真正伪装自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很执拗。

在空间枢纽里东翻西翻,南最终找到了一件勉强符合塞西尔码数的男式法衣,扔给他。两人换装完毕,依旧在那个时间点抵达gdn,彼得夫妇居住的院落。

“今天你怎么安排?”

“那要看彼得爷爷怎么安排了,”塞西尔回答,“多半还是陪他玩游戏吧,有哪次例外过?”

“我下一篇大论文的主题是《非潜能种对星国制度的普遍认知》,今天我也会继续和安妮婆婆聊这个话题,如果有机会,你记得替我问问彼得爷爷怎么想。”南嘱咐。她已经在星网上公开登载了调查问卷,也与剧团演员等大部分有实际接触的人谈过话,收集到了不少信息。不过,南还是希望观察样本能尽量多扩充一个。

“如果聊到,我会用cipi记录下来的。”塞西尔小声嘀咕道,“虽然我觉得和一个沉迷游戏的人提这个,他多半会装作没听见的。”更重要的是,玩起游戏来他自己还能不能想起的问题。

混熟了以后,彼得爷爷都懒得下来接塞西尔了,而是直接在二楼全息娱乐室打开机器一边热身一边等他。塞西尔直接上去,南则陪着婆婆在庭院里晒太阳,顺便为她吟诵圣典:自从南第二次来时对两位老人表明了教会修女的身份与在外游学的目的以后,这就成了常规活动。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妮婆婆说着便出了厨房,不久,拿着一卷圣典并一副老花眼镜折返,“新编撰的第十九代圣典——神父修女们的宣讲会我因为生病落了几节课没去呢,就麻烦你给我讲讲啦?”

每日修读圣典是教会圣修流派所属人员才有时间做的事情,仲裁所更是自成一派,信奉内部法典。然而这对南来说仅只是和中等学校课本难度差不多的内容,尽管久未钻研,也足可为安妮婆婆讲上一讲。

尤其是在神庙接触了许多禁忌知识后,再回过头来看通用教典,每每翻到其中充满隐喻与抽象代指的片段,她能比以往看出更多富有深意的东西来。这种感觉,不亚于学习新知识。

今天也不例外。迎着第一缕晨光用完小点心喝完热茶,南便开始讲,从第二章第九节一直讲到第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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