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参缩了缩脖子,声音弱了些,“也没什么啊,就是……就是看你之前被欺负嘛。”
“你究竟那只眼睛看到我被欺负了?你觉得我是被欺负?”君卿若无奈。
谢昭天在一旁笑道,“难道不一直是她在欺负别人么?”
“就是啊!”君卿若点头点头。
叶伯参声音更弱了,“总之!我就是看你身边没个合用的人,就叫小瑶想想办法。”
君卿若目光有些古怪,“你让她从南越调人过来了?”
“那……”叶伯参嗫嚅道,“那她也只能从南越调人啊。”
君卿若有些头疼,猜测着小瑶究竟把谁招来了,“所以她从昨天就出城去了,是去接人了?”
叶伯参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既然木已成舟,君卿若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伯参也是好意。
她也就打算按照原计划,和伯参一起给那队军医官上课。
转头就问谢昭天,“昭天,拜托你的事情……”
谢昭天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点了点头,“都准备妥当了,只不过……你这教育方法还真是……很独特啊。”
谢昭天给出了这么个评价。
君卿若倒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没办法,总需要练手,没人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的。”
一队军医官被带去了伯参和小瑶居住的那宅子。
简直是人间修罗场!
“唔……呃!”
李恪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吐了。
“呃……呕!”
本来其他军医官的神经也都绷着呢,见李恪这么一吐,他们脆弱的神经就扛不住了,一片都吐了。
君卿若在一旁面不改色,像是对他们这反应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了。
伯参在一旁似乎也见怪不怪,摆手说道,“没事,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心里则是暗暗鄙夷,这些小子,还是从军营出来的呢,承受力也太差了,还不如宝贝球球呢!
球球看到这些,都挺平静的。
叶伯参当然没去考虑,球球会这么平静,纯粹是因为有个这样的妈!这种面不改色怕不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
君卿若捧着一坨暗红的器官,招呼他们,“来,你们过来看看,这是脾脏,质脆而软,受暴击后容易破碎大出血,危及生命。值得一提的是,人没有脾脏也能活,但是任何器官,存在即合理。如果没了脾脏,人的体质会变得比普通人更虚弱。”
李恪擦了擦嘴,强打精神,紧抿着嘴盯着君卿若手里的东西,听着她的解说。
绷了大概十秒,然后……
“大人,抱歉……呜呃……”
真是人间修罗场啊。
君卿若轻叹一口,不以为意,倒也一早预料到了刚开始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别紧张,这才是第一天呢,你们很快会习惯的。”
她微笑着,试图安慰他们。
只不过在众军医官看来,只觉得她的微笑怎么就那么凉飕飕的呢?!简直……死神的微笑啊这是?
“天气渐渐热了,这样的学习机会是来之不易的,你们一定要明白。”君卿若的目光平静,“我用这方法教你们,并不是想不尊重死者,而是为了让你们以后能救更多的人。”
“明白。”李恪艰难地点了点头。
君卿若知道他们初学外科,今天大概也是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脱水休克过去,于是也就准备开始缝合。
她将一具尸体完完整整地缝上,除了胸腹那道缝线的痕迹之外,几乎看不出丝毫缺失之处。
“如果,将其他的交给你们来做,你们,能行么?”卿若看向李恪他们。
就看到他们虽是已经面如纸色,但毕竟是麒麟出来的。
都咬着牙关点点头,“定不辱命!”
“好,那你们将这些做完,将他们好好下葬了,他们都是横死或病死的无家无后无人祭奠的凄苦人,你们烧点香纸烛火,拜一拜吧。”
君卿若在一旁的水盆里将手洗净,她一双素白柔软的手,沾着水珠如出水芙蓉般柔嫩,看着这样一双手,谁也想象不到这双手刚才做了怎样的事儿……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想和我学东西,承受能力还是要有的。毕竟你们想想,若是在死人身上你们都畏手畏脚头晕眼花的,在会痛会死的活人身上,能放心交给你们动手么?”
君卿若的声音始终有着一种举重若轻的镇定平静,更透着一种严肃和认真,她认真的时候有种近乎冷漠的感觉。
众军医官都能感觉到她的认真,他们能揣度出来,她做这些事情,虽是那么信手拈来,但却始终保持敬畏。
一时之间像是心中那些难受,都收敛了许多。
是啊,他们终究是要在活人身上印证的,如果现在都扛不住了,还能学到东西么?
大家咬咬牙,都坚忍了许多。
看着他们逐渐坚定的目光,卿若放心了不少,知道他们是开始正视这件事情不是什么胡搞瞎搞,而是值得敬畏和认真对待的事情了。
君卿若去了前头厅里,留下伯参在后院守着军医官们,嘱咐了一句,“要是谁扛不住了,就给他们含些参片或者参丸,别真的虚脱了。”
前厅里,谢昭天在喝酒。
新奇了!她还第一次见谢昭天喝酒,这人身上总是一股子上好的茶香。
看到君卿若进来,谢昭天就给她满了一杯。
“看到今天这阵仗,我忽然就不难理解,为何只有一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