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皇都的人们回忆起这天的场景都依旧忍不住惊叹。
百姓们叹道:
“我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提亲提得这么隆重的。”
“那长长的车队啊,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不止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已啊,后来大家还数呢,只是谁也没数明白,究竟有多少礼车。”
“这还只是提亲呢,当年陛下大婚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呢。齐家嫁女为后都没享受到这个排场,国师大人想来是爱惨了邪医大人,才会在这事儿上非得让摄政王府能压齐家一头。”
权贵们则是叹道:
“这压得哪里只是一头啊,天晋开国以来都没有过提亲就摆这排场的!”
“摄政王毕竟是天晋首富,这排场要是不够,他多半也是瞧不上的吧。”
有时候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事实上齐三小姐齐嫣然之前在君卿若这儿不断作死,不断作死。
后来名声扫地不说,还被聂惊河一道旨意就许给了大学士府薛明德的次子薛韶。
原本聂惊河是想把齐嫣然许给司南伯世子冯嘉伟的,但是这冯家想来是两面三刀惯了,所以对势态看得很清楚。
找尽各种理由给推脱了,说什么也不肯娶齐家这名声扫地的三小姐。
于是薛家就只能捏着鼻子应了,有什么办法?谁让薛家素来都是把齐家当做靠山的呢。
据说因为是有赐婚旨意的,齐国公又不在皇都,薛家索性连提亲这个步骤都能省则省了,就上了齐家的门,意思意思了一番。
别说排场了,这事儿知道的人都不多呢,百姓们基本是不知道的,也就权贵们有所耳闻。
所以才说人比人得死。
要知道这齐三小姐这么多年爱慕国师大人却求而不得,落了这么个结局。
而她之前各种针对的邪医大人,却是能有这样的命。
言归正传。
君卿若因为近日卧床,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的。
难得今天被准许可以不用卧床了,她就朝着王府过去。
一路上看到皇城车水马龙闹闹哄哄的。
她还懵呢。
“嚯!这么多马车?这都是开去哪儿这都是……”
毕竟官员贵族的宅邸这片儿,素来都是挺清净的。
一旁有路人答道,“开去王府呢。”
“王府?”君卿若讷讷的,然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有围观的群众们认出了她,都纷纷道喜。
“邪医大人,恭喜啊!”
“恭喜邪医大人!和国师大人百年好合啊!”
君卿若的脸飘红霞,加快了脚步朝着王府去。
王府门口就更加不难看出热闹了,诸多君青阳旗下商号的掌柜和伙计们在忙碌着,指挥着这些快要堆不下的礼车应该怎么安排。
见到她来了,就都纷纷退到路旁躬身行礼。
掠风和疾风也在门口。
掠风笑眯眯地说道,“郡主来啦?”
君卿若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他和疾风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尊上他……他准备的?这么多?”
掠风噙着笑点头,“是啊,你这几日身体不适卧床休养的期间准备的。”
君卿若口干舌燥,轻轻舔了舔唇,“难怪这几日都没怎么见你们,都是你们去忙的吧?”
“唉……”掠风挠了挠头,“我,疾风还有影灵大人和风灵大人,别提了,周边的城镇都搬空了。”
疾风说道,“也是中元毕竟离北冥太远,否则尊上想必会把他宫里的库房全掏了捧来给您。”
掠风压低了声音,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没办法,您的父王实在是太富有了。尊上总担心若是准备得不够,您父王会看不上……”
他们越说,君卿若只觉心头越软越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只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您快进去吧,尊上和王爷都在等您了。”掠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卿若足底生风的进了王府,仿佛这两天因为感冒而浑身不适的酸软疲惫都不存在了。
前厅里。
英俊无双的男人,穿着一身隆重的服装,不是君卿若见过的那身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国师朝服。
而是国师的礼服。
礼服之所以称之为礼服,就是因为比朝服要来的更华丽更隆重。
底色依旧是黑色,但是绣纹更多更繁复,金色的云纹和夜狼的图腾盘踞在他的衣襟领口袖摆衣边,腰封上依旧是七颗黑玉。
他并未束冠,一头缎子般柔顺的发在身后拢着,配上这一身衣装,更是衬得他尊贵又大气!
座上的君青阳,一身彰显尊贵的亲王爵礼服。
君卿若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俩这一身尊贵。
再看看自己这一身家常。
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跑错了片场的龙套,让她第一反应想说上一句,对不起打扰了,是我走错片场了……
临渊早听到了她匆匆而来的脚步,转眸眉眼里就凝了柔光,对她招了招手,“若若,来。”
君卿若小脸红扑扑的走了进去。
君青阳先是好好打量了她几眼,看着她气色还算好,表情这才和缓放心了许多。
君卿若一点点挪到了临渊身旁,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虚音道,“尊上这身真是太好看了。”
夸了心上人一句之后,君卿若才一本正经看向父王,“父王,这种事情您都不通知我?”
君青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