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临渊说完抬步便走,没再多看营房里这些将领们一眼。
疾风对掠风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独自跟了出去。
掠风留在营房里,双手环胸,唇角噙着些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这一屋子的麒麟将领。
程律脸上的涨红之色尚未褪去,低声不忿道,“一个裙带关系走后门来的,也太嚣张了!”
一旁的老资历将领知道程律就是这么个热血的性子,又对麒麟格外骄傲,难免有不忿之处。
也就低声安慰道,“行了!只要是王爷的意思就行,再说了,那毕竟是尊级强者!”
“尊级强者怎么了!咱们麒麟又不是宗门,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尊级强者就把他在神龛上供着?”
程律说得激动,原本就没褪下的红,蔓延到了脖子。
程律说道,“他那么年轻,懂行军么?懂练兵么?他就凭空出现在咱们天晋,无所事事当了几年的国师!他会什么?咱们麒麟从来就是靠整体严明的纪律性取胜,什么时候靠过个人英雄主义了?他一人能挡万千兵马么?”
程律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倏然闪到了他的身旁。
他浑身一紧,姿态有些戒备。
掠风唇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弧度,抬起的手臂轻曲,手肘搭着这位年轻将领的肩膀。
答了程律先前的话,“这位统领,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还是得良心告诉你一句,一人挡万千兵马?尊上真的能。”
程律表情一滞,目光不太友善地看着这位国师的亲卫。
掠风双手又环到了胸前,“至于练兵?你们现在真还不够格让尊上来练你们,而他之前所说的明日练兵,并不只指士兵们而已,你们这些将领,也包括在内的。程律统领是吧?我很期待看看你这一身硬骨头能不能扛住。”
临渊行走在麒麟军营里,面沉如水。
他淡声对一旁的疾风说道,“那个程律。”
疾风道,“需要‘特别’关照一下?”
“嗯,是个好苗子。这天晋麒麟虽是名声在外,但毕竟很久没打过仗了,爪牙估计也被磨平了。想不到先前居然就只这程律一人站了出来而已,我还以为会有很多刺头呢。”
临渊声音波澜不惊,面上虽是依旧倨傲,但已经没有了先前在营房里的森然冷色。
军队和政坛不同,临渊手握雷冥军那样一柄尖刀,对此相当清楚,军队不需要圆滑,需要的就是像程律这样的刺头。
代表了麒麟的精神,正直的,不畏强权的,这样的刺头,才能有在战场上面对强敌也能勇往无前的魄力。
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是敌人,老子就得做了你。
有这样的魄力,才能够不受制于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政坛上那些把打仗当成一盘棋,把士兵当做棋子的政客们。
才能够敢于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种魄力是要有的,程律这刺头显然有。
但要磨掉这刺头对麒麟太过于自傲的部分,毕竟,太自傲不是好事,但凡战火起,任何战争,都要做到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太过于自傲军团的徽号,容易轻敌,轻敌乃兵家大忌,不是好事。
临渊带兵有自己的一套理念,他带雷冥军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要以为你们是雷冥就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短兵相接打起来的时候,谁管你是雷冥还是雷电?不要因为自己是多有名气的军团就心高气傲。
你所在军团的名气,是踩着敌人的尸骸堆起来的。你能踩着敌人的尸骸堆积起名气,稍有不慎,敌人也会踩着你们的尸骸名扬大陆。
所以临渊的雷冥军成了北冥最难啃的硬骨头,刺头比比皆是,想要硬啃?不怕扎嘴的可以试试。
也正是因为如此,临渊也并不是虚张声势,这被天晋国民和军部追捧着的麒麟,在他眼里,就是个草台班子……
要不是岳父大人的意思不能拒,咱们国师大人绝对不会接这个锅。
“你就留在这里吧,明天练兵的事儿你和掠风办妥,不用手下留情,若是有不服的,像程律这样的刺头,挑拣出来,我就是要这种刺头。”
临渊吩咐了疾风一句。
疾风点头道,“好的,尊上放心。那……那些稳妥的呢?”
“麒麟既然是天晋的尖刀,要什么稳妥保守?他们想要稳妥,回皇都当守备军好了,有在麒麟从军的资历,当守备军还能混个不错的衔位,守备军又稳妥,还清闲呢。”
临渊的眉目里似有不耐,摆了摆手,“行了就这样。”
“尊上现在回皇都么?”疾风忍不住多问了句,好奇道,“因为皇都里那些流言蜚语?”
临渊眸子一眯,“你这是被掠风染上的碎嘴子毛病?”
疾风轻咳一声,想到了尊上先前在营房里那些不耐,想必不是因为有多针对麒麟将领。
而是……因为皇都里的流言蜚语吧。
但疾风已经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了。
回皇都的路上,临渊就吩咐了影灵,“谢昭天回皇都了吧?把他绑回来。”
“遵命。”影灵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领命了,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尊上,谣言止于智者,您无需这般当真。”
话音才刚落,影灵的身形就飘飘摇摇了起来。
他赶紧说道,“尊上请息怒。”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到了掠风身上,“属下也是跟掠风混一起久了,染上碎嘴子的毛病。”
影灵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