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八抬大轿,抬轿的全是麒麟的士兵,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
怀风和掠风疾风,都在喜轿旁边候着。
临渊没有亲人到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也就只有他们三个算是临渊的亲属了。
外头是人声鼎沸,皇帝大婚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显然,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王府里新娘子出来呢。
只不过很快,原本人声鼎沸的场面,就倏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画面。
修长挺拔的男人,有着英俊无双的面容,他怀里抱着的女人,哪怕脸上有着金丝面帘,影影绰绰从金丝间露出的面容,也不难看出,眉眼如画。
迎亲来的路上,虽说国师大人并没有表情森然,甚至眉眼间还能看得出隐约的喜色。
但眼下,却是完全不同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温度。
他笑着,笑得那么好看,眉眼有着柔和的弧度,唇角的弧度更是柔软得不像话。
他谁也没看,只凝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一瞬不瞬,丝毫不挪开目光。
粉雕玉琢如瓷娃娃般精致的小男孩儿有着和他神似的面容,此刻也是喜笑颜开,在一旁高高兴兴地捧着女人嫁衣的长长裙摆。
谁也没有多去考虑什么新郎官亲自抱新娘是不是不合礼矩。
画面太美,让人除了欣赏除了惊艳之外,根本生不出别的情绪来。
咏杰也已经到了,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太子的礼服,杏黄色的礼服套在他小小的身子上。
他站在一旁,难得的,素来性格稳的孩子,此刻竟是有些按捺不住。
他手指用力地在身前绞着。
球球最先看到了他,高兴道,“小弟快来和我一起!”
咏杰眼睛一亮,如蒙大赦般,此刻根本也顾不了自己身为太子,在百姓面前的形象什么的了。
匆匆地就跑了上去,喜滋滋地和咏杰一起为君卿若托着嫁衣裙摆。
一身泛金的杏黄色,与他们身上的红,倒也相得益彰,倒也显得颇为喜气了。
“恭……恭喜临渊先生!”咏杰眼睛闪亮地说了一句,然后声音就糯糯的,绵绵软软地小声对卿若说了句,“娘亲大喜……”
“乖,回头让临渊先生给你包个大喜包。”卿若笑眯眯地低声说了句。
一旁的人们都惊叹不已。
一时之间只觉得君卿若真乃神人也,带着儿子嫁人,嫁的是国师临渊这般仿若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
儿子瞧着似乎就是郎君的种。她不仅是唯一一个带着儿子还能嫁得这么风光的。
恐怕也是唯一一个嫁人的时候有当朝太子亲自托裙的新娘了吧。
“听说是因为太子殿下是国师的弟子,所以她才能有这个待遇呢。”
人们议论纷纷。
“不是不是!听说是齐玉恒谋害太子,是她救了太子,救命之恩摆在这里。”
“啧,君家已经历经两朝荣宠了,这瞧着将来起码能再稳稳妥妥的盛宠一朝。”
任谁都没有想过,竟是会因为那个曾经被所有人看成是草包的君家大小姐君卿若,日渐没落的君家、摄政王一脉,走向今天的盛势。
在所有的目光焦点中。
临渊亲手将她抱进了喜轿里,再亲手细致的将她长长的裙摆都理好。
这笔挺的脊梁,在她面前柔顺地弯身,身子探进了喜轿,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
给她理好了裙摆之后,临渊凝视着她。
唇角的笑容始终不落,然后伸手从轿子的角落里摸出了两个红色的油纸包来,塞到了她的手中。
“若若,我没食言。”临渊低声说道。
君卿若一看手中油纸包,顿时笑开了花,里头包着的,是小鱼干和玉螺干。
她曾经的一句戏言,让他带着小鱼干和玉螺干来娶她……
他还记得呢。
“你今天……”临渊目光眷恋地看着她,“太美。美得我只想赶紧把你娶回去,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窥见。”
君卿若愣了一愣,面上飘起红霞。
临渊这才直起身子,将大红色的轿帘放了下来。
外头喜庆的丝竹之声吹吹打打起来。
喜轿抬了起来,轿夫都是孔武有力的麒麟士兵,所以极稳,君卿若预想之中会有的晃荡颠簸并没有那么严重。
她轻笑了一下,摸了一根小鱼干塞进嘴里。
仿佛是蜜糖的味道。
接到了新娘,队伍开始朝国师府去,最前头的依旧是那头巨狼,临渊抱着球球坐上了巨狼。
巨狼之后就是八抬大轿,再往后则是太子的座辇,麒麟兵组成的迎亲送嫁队在后头缀着。
太子的座辇都在迎亲送嫁的队伍中,这排场不可谓不大。
再之后,就是嫁妆了。
众人终于真正见识到了摄政王府的财力,这嫁妆的规模,绝对不比国师上门提亲时的聘礼规模小。
以至于国师府的库房是绝对堆不下的,加上郡主府的库房,都不够堆。
于是只能堆满了整个郡主府。国师府的库房则是用来摆放今日前来道贺的贵族们送上的贺礼。
谢昭天在国师府门口迎来送往,叶伯参也来帮忙。
国师府素来人不多,冷清得很,总得有人来帮着操持,谢昭天也就主动请缨了。
毕竟,就算今天是大好日子,想要国师大人在门口同宾客虚与委蛇,姑且不论临渊做不做得了这事儿。
就算临渊愿意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