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玩笑一般的话语,也无法让君青阳完全放心下来。
“我可不想沾这光,球球的安危更重要。”
但长辈总是觉得自家孩子是最好的。
所以君青阳目光微动,“不过,可见临渊还算是个有眼光的。”
似是想到了不爽的人,他眉目一寒,“哼!聂惊河和齐落雁这两年,可没少想让他们那一双儿女拜到临渊门下。临渊也从来没应过。”
君卿若挑眉,那男人高傲得不行,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他都能看上眼的?
还不是因为球球是他的种,他才特别对待。
而谢昭天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昨天在昭天茶肆发生的事情,已咎碛图哟琢艘环之后,在皇都传得是沸沸扬扬。
无论是齐国公府还是齐落雁的名声,今日是跌到谷底了。
就连齐家的那些医馆药堂的产业,今日都门可罗雀。
反倒是百草行门庭若市。
凤藻宫里,齐落雁得知了这一切之后,怒得是气儿都不顺了,面色铁青显然是气急攻心。
“本宫的声名……竟是毁在个江湖郎中手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她将桌上的茶杯药碗砸了一地,乒乒乓乓的格外热闹。
“娘娘息怒,您伤势还未痊愈……”青蝶的表情又担忧又紧张,“是属下办事不力,许是未能好好传达娘娘的意思。”
“是薛璃蠢!”齐落雁怒道一声,颓然跌坐在椅子里,手臂和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衣服上晕开深色的血渍。
“是你蠢!”门外陡然传来一声阴鸷冰冷的声音。
齐落雁浑身一震,赶紧起身,“陛下……”
聂惊河走进了殿里,面色铁青愠怒。
齐落雁眉目流转,落下眼泪来,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还有脸哭!”聂惊河怒斥一句,他之前一直耗在国师府,国师府森严,根本无从得知外头出什么事了。
今天就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齐落雁被他吼得浑身一震,“臣妾……臣妾……”
她欲语泪先流。
“齐三没脑子你也没脑子了?叫你先不要招惹叶非欢。你倒好,帮齐三出头不算,还怂恿薛家和冯家去搅臭她的名声?这下好,踢到铁板了吧?”
聂惊河一边怒语一边走进殿里来找了椅子坐下。
目光朝她被血染红的袖子,不由得眉眼一凝。
齐落雁注意到这目光,顿时我见犹怜的委屈道,“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也不想这般贸然,好言好语请她进宫一叙,但叶非欢着实可恶,一进宫就打打杀杀的,伤了臣妾,还杀了八个幽门!”
闻言,聂惊河目光幽暗,“好个心狠手辣的邪医,都说入乡随俗,她却在别国的皇都这般狂妄,真当朕怕了那南宫瑾不成?”
听着陛下声音里的肃杀凛然,齐落雁心中大喜,自己被责备又要什么紧,只要陛下打算对付叶非欢。
一个异国医者在皇帝手下,能讨得什么好?
但她还是眸光流转,幽幽说道,“陛下当然比南越皇帝英武,可是,要怎么办呢?陛下敬重国师,而国师却站在叶非欢那边……”
她偷偷看着聂惊河,很想知道他这两天去国师府,究竟和临渊商量了什么。
就只见聂惊河冷冷一笑,“国师虽是不打算再对付她,但也没打算保她!”
齐落雁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不多一言,一副出嫁从夫的温婉样子,只等聂惊河的定夺。
“临渊是因为看中了叶非欢儿子的天赋,所以才对她另眼相待。”
“难不成……”齐落雁震惊,“国师打算收她儿子为徒不成?”
聂惊河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咱们咏杰和咏薇……”齐落雁讷讷一句。
“此事不急,既然临渊开了收徒的先例,以后慢慢让他接受咏杰和咏薇就是,反正他们俩年纪也还小。”
聂惊河的话让齐落雁放心了不少,心中依旧忍不住妒恨。
那个该死的叶非欢,不仅容貌气质都很出众,医术和修为也比她出色。
就连她的孩子!都比她齐落雁的孩子机遇更好么!
“你就好好养伤,近日是风口浪尖,别再闹腾。等过些日子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昨天的事情本就让齐家被架在火上烤了,要是再传出什么不好的……”
对陛下的话,齐落雁深以为然,赶紧点了点头。
总之这些个风言风语,哪有个长久的,只要齐家近日低调一些,不多时就会散了的。
“把齐三丢回齐国公府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你别再插手,雁雁,你要记得,你先是皇后,然后才是齐家女。”
“臣妾明白的。”
齐落雁哪里还敢拂了聂惊河的意思,喏喏的应了。
……
国师府。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腻,漂亮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孩子,正盘着腿席地而坐在殿前庭院的空地里。
他双目闭着,面上纹丝不动,像是睡了一般。
却是盘坐得相当端正,一丝不苟。
眼下已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正午的日头虽不至于炎热得难以忍受,但晒久了依旧难免一身薄汗。
掠风和疾风端着托盘,放轻了脚步走过来,到了临渊的身旁。
临渊在殿前的石桌边坐着,一双深邃的眸,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庭院里席地而坐的孩子。
“尊上。”
掠风和疾风将托盘在石桌上放下,掠风担忧道,“小公子从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