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临渊开始杀人。
从夜鹰族开始杀起,夜鹰族的族地离联盟并不算太远,临渊没忙着过去,他不急。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急,甚至觉得,他仿佛还有些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他从联盟里的夜鹰族人开始杀起,并不是一次杀完,一天杀那么几个。
杀完了,就把人的头挂在夜鹰殿门口,门框上挂不下了,就挂在围墙上,排成一排,惊悚而诡异,残酷而狰狞。
带着一种……嗜血的疯狂。
几个亲族有些看不过眼,毕竟这么多年,不说多好的交情,但起码也不是能袖手旁观到这种程度的。
他们不敢贸然反抗,谁都知道临渊已经疯狂了。
就想着给夜鹰族的族地通风报信,起码……让他们能赶紧逃跑也是好的。
但没用,很快他们就收到了消息,临渊虽是人依旧在联盟,但夜鹰族地的人也跑不了。
因为临渊把英灵派过去了,英灵这样的庞然大物何其可怕,谁的指令都不听,只任凭临渊差遣。
夜鹰族没有了圣物的庇佑,就像是一圈待宰的羔羊,除了惊恐,没有别的办法,不知道死期何时到来,但知道那一定会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临渊不是开玩笑,也没人敢去挑战临渊的脾气。
夜鹰族的几个亲族,开始向白帝族投诚。
并不是向临渊,他们有点发怵。
而是向羡鱼,并且,姿态中都透露出些许……恳求的意思,恳求羡鱼能够保住他们。
羡鱼对此的态度,挺平静的。
“我不是保不下你们,只不过,你们最好回去好好严查一番,你们族中,有谁勾结鹭鹰参与了这次的事情。”
众人听了羡鱼这话,面面相觑。
“如果你们族中没有人参与了这次的事情,那自然是好,若是有,最好等临渊没来找麻烦之前,先主动把人供出来。”羡鱼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杯子里是承影给弄的药茶,这几天他们全都在喝这玩意儿,都快吐了。
羡鱼停顿片刻,舌根的酸苦味道散去之后,才继续说道,“毕竟,我弟弟现在成了这样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个人奉劝你们,不要挑战他的脾气,不要因小失大。”
有了羡鱼的‘提点’,那些夜鹰族的亲族长老们不敢怠慢,毕竟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家族去挑战一个发了疯的嗜杀的强者。
没两天,就将族中与鹭鹰和夜鹰族有勾结,与这次事情有关的人给揪出来了。
其实并不难排查,因为这些人早就因为临渊的这些不留情面的杀戮给吓得不行了,简直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这事儿我也有份’的程度了。
这些人被送到了夜鹰殿。
值得一提的是,临渊就在夜鹰殿住下了,说是住下也不太合适。
他就坐在夜鹰殿的正殿上座,几天都是同样的姿态,没个动静。
说是睡了吧,他又一直很清醒地睁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
说是醒着吧,他那双总是空洞无神的眼,感觉好像神思早就已经不知道飘往了何方。
要说起来,那就是他什么时候兴致上来了,就拎一个夜鹰族人过来,杀鸡似的杀掉,当着鹭鹰的面杀掉。
然后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把人头挂到夜鹰殿的围墙外墙去,排列好。
然后临渊又能缓上一阵子,继续保持那神思不知飘往何方的空洞状态。
如果了解的,就不难看出来。
临渊是在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心太痛了,太想念君卿若了,太不想活下去了的时候。
他就会抓一个夜鹰族人来杀掉,杀戮仿佛是能唯一让他发泄一下的途经了。
鹭鹰也已经快疯了,每天看着这个嗜杀的疯子,从他女儿的身上割下一小块来,每天看着这个疯子屠杀他的族人……
鹭鹰早已经不止一次呼嚎过,求饶过,求死过。
但都没有如愿。
临渊的话语很少很少,几天下来,唯一和鹭鹰说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里。
每一句都是淡漠无澜的语气,每一句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内容。
他说,“好在你们夜鹰族族人众多,不然我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只一句话就让鹭鹰的心凉到冰窟里了。
这个疯子,这是个疯子……
而临渊是个疯子的事实,很快其他几个亲族长老也感受到了。
因为他们将自己族中那些和鹭鹰有勾结的人揪出来,送到临渊面前的时候。
看到了临渊唇角的笑容,他眼睛里没有什么笑意,但是唇角笑容的弧度貌似挺愉悦的。
“挺好,省得我亲自去找了。我懒得很,找得不耐烦就一锅端了……挺好,你们挺好。”
临渊目光往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几位长老都忍不住头皮发紧,深刻意识到,这是个疯子。
临渊淡淡说道,“让羡鱼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
当长老们着急忙慌地把临渊这些话带给羡鱼的时候,羡鱼正在和雷冥五将一起吃饭。
一群伤病残将这几天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联盟不能荤食的禁令把他们折腾得不轻,羡鱼就让他们过来白夜殿一起吃点荤的。
听到长老们带来的这些消息。
羡鱼沉默了片刻,长老们走了之后,他才转眸看向雷冥五将。
五人和怀风的脸上,都是那种……担忧又哀伤的表情。
羡鱼问道,“你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