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一愣,她这才发现,原来杜文茵的双腿已经瘫软无力,此时趴在地面之上,看那姿势,那腿应该是废了。
而且,她的嗓音已经完全沙哑,连话都说不出来,手上早已满是伤痕,锁骨处还有一条细链穿过,可见她已经遭受了拘禁。
杜清歌虽然对她没什么好感,但见有人这般暴虐,她还是有些看不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文茵,这到底是谁干的?你到底得罪了谁?”
正说着话,突然只见那房中的书柜突然间咯咯的响了起来,杜文茵立时脸色一变,本能的向后去躲,只见那书柜后方,不知怎么的,就走出两个一身黑衣的大汉来。
那两个黑衣大汉直接拿杜清歌当成空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杜文茵,杜文茵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可就凭她那瘦弱无力的身躯,这种挣扎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喂——”杜清歌看不下去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堂堂李府,也敢私设公堂,草菅人命吗?”
那黑衣人突然出手,杜清歌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已经顶在了她的脑门上。兵器的刃口带着森森的血腥气息,显然是杀过人的,杜清歌立时不敢动了。
她是脾气不好好冲动,但是她不傻,她最清楚这剑刺在脑袋上的滋味,此时她借住在李元朗的家,自己要是死了,连个替她传话的人都没有。
黑衣人见她不敢再动了,便哼了一声,两个人拎着杜文茵,闪身进入了身后的书柜,然后咯咯一响,书柜便重新归位。
屋子里还是死一片的静寂,如果不是云姨也站在一边看到了一切,杜清歌真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云姨,你,你见到了吗?”
云姨点了点头,“这偌大的宅院中,原来是机关重重。丫头,李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其实,她对杜文茵并没有半点姐妹情份,尤其是杜文茵与别人联手,害她背了人命官司的事,更让她对她恨之入骨,她也不想管,只是这客房中无缘无故的钻出几个人来,她却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蹊跷。
她走到书柜前,只见书柜的墙严丝合缝,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她试图转动什么东西来打开刚才的密道,但试验了多件物品,都打不开。
云姨道:“李元朗那般聪明,他府中设计的东西,岂是你能想得到的,他把我们安排在前院,估计也是怕我们误触了机关才是。丫头,听老身的话,早些睡吧,免得惹火烧身。记住,万万不可与李元朗提及此事,明日见了那皇帝交了差,你我早早回了姑苏便是。”
“好吧。”杜清歌实在是研究不出什么,只得依言回床上了。
可是,杜文茵那求救的眼神,却一直让她挥之不去,杜文茵怎么会惹到李家的人呢?她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子,没有半点儿身份地位,若是看得厌了,便直接找人杀了她便是,就算她尸横荒野,也不会有人为她讨冤,这李家又为何要弄哑了她,藏于暗室呢?
思索间,天已破晓。
李元朗不等天亮,便早早的叫杜清歌起来,见皇上自然要在早朝时分,那便是要在三更时分就得守在门外的。
那些官员们多日不见李元朗,一个个的都过来打招呼,李元朗挨个陪笑应酬,其实他也嫌累,只是官场如此,他也习以为常,杜清歌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叹连连,唉,官场呀。
时辰到,李元朗便上了朝,留她一个人站在外面等。昨夜睡得不安,又起得这么早,站了这么久,她早已困倦的不行,索性直接坐在台阶边上等皇上宣,再过一会儿,她居然直接就在台阶上见周公去了。
连接处理了不少政务,终于轮到李元朗说话了,“皇上,苏杭二州蝗灾救灾的厨子杜清歌已在殿外等候了,皇上,可是要宣她觐见?”
一直站在一边的太子慕容泽闻言眉头一皱,“杜清歌?”
她不是诈死了吗?她应该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才对,怎么今天,还跑到朝堂之上来了?
也对,也只有那个杜清歌,才会与李元朗一同前来的。
本以为这女子是同意了自己的话,真心想离开乔遇,想不到她居然以退为进,直接找上了皇室,如今她为救灾立了功,又得皇上接见,自然身份就会提高了不少,哼,看不出来,这乡村的小丫头,心机却这般深重呀。自己这么多年来,居然头一次看走了眼。
皇上立时来了兴致,“自然是要见的,快宣。”
“是。宣姑苏歌朗轩厨子,杜清歌觐见——”
那传令官的嗓音算是很有传透力了,可是连接喊了三遍,却无人应答,皇上一愣,“元朗说她候在外面,如何屡宣不来?”
李元朗暗暗叫苦,“这丫头,不会是走了吧?”
随侍的公公跑下去看了一眼,见她正在台阶上睡得香甜,便推了她两把,“杜姑娘,皇上要见你呢。”
杜清歌此时正睡得沉,公公声音又小,她也没听清,只是翻了个身,“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这公公见此情景,只得回来报,“皇上,杜姑娘她,她在台阶上睡着了。”
睡着了?皇上哑然失笑,“这在朕的脚下,还能有人睡得着吗?”
李元朗暗暗叫苦,道:“回皇上,此行自姑苏而来,可谓快马加鞭日夜不歇,这杜姑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故此太累了。”
皇上点头,“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