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寒,老张拢了拢衣服,蹲在后门的门脚那,等着乔老爷。
子时刚过,老张就听到了外面后门上的铁环被人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一副唯恐被人发现了的样子。
老张一听这声音,立马精神了起来,连忙站起,悄悄给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果然站着胖墩墩的乔员外还有一个他带出去的小厮。
“老爷回来了,快快快,先进来。”
老张刚开口,乔员外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噤声,接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夫人从娘家回啦?和那位撞上了吗?”乔员外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天,老张一看他那意思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夫人回啦,唉,但是和那位撞上也是没有讨到好。”老张一边把门开得大一些,让乔员外的胖身体好进来,一边道。
乔员外挥了挥手,让那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退了下去,这才无不感慨的摇了摇头,“那位再落魄毕竟也是龙子龙孙,哪里是我们斗得过的。”
老张听着这话也是直点头。
乔员外一到书房,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老张见状,忙走过去,试探道:“老爷,那位说的那事您这几日可查出了些什么,唉,怕再查不出什么遭罪的还是我们。”老张说着话一脸的苦相。
老张着话没说倒罢,一说完,本来瘫坐在椅子上的乔员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又急又气道:“这给我安排的都是什么事,我们乔家也就是在这小块地方有点威望,那个叫什么杜文茵的,那踪迹愣是直指天子脚下了,我乔锦添是有几个脑袋,哪里敢把手伸到那里去,这事我查不下去了,说什么我也不查了。”
老张一听这话,傻眼了,“老爷,您是说,那个杜文茵往京都的方向逃了?”
“可不是嘛,就知道那小子带不了什么好事给我,保不准这后面是有什么他得罪过的人插手的呢,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农家女逃难会往京都逃,这我可不信。”乔锦添说着这话,又是气极。
“我们乔家这十几年虽然确实不算多善待他,但是我把他安置了个去处,也未少他吃少他穿,算是全了情了,他可倒好,这一回来完全就是要害我!我若再查下去,被京都的人抓到了把柄,我有几条命够丢的。”乔锦添说着话,又忍不住咒骂了几句乔遇。
老张眼观鼻鼻观心的,也不接话,心里想着,老爷也只敢趁人不在的时候说这话,在那人面前可不是这幅样子。
乔锦添愤懑完,又连连催促老张给他寻些吃食来,直道他在外面风餐露宿,没吃一顿好饭。
老张抽搐着眉眼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寻寻还剩些什么吃的……
第二日天刚亮,乔锦添就带着老张去了梨院,刚走进院子没多久,一枚箭矢“叮”的一下钉在了距离乔锦添不到一步的地面上,箭的尾端还因为力道而抖动着。
乔锦添和老张大清早的骇出了一身冷汗,也明白乔遇的意思,这分别就是让他们在原地等着的意思。
果然,一刻钟后,乔遇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乔锦添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出的冷汗。
乔遇施施然的走到院子中的石桌前坐下,把玩着自己刚刚抽起来的那支箭,玩了一会儿,这才分了一个眼神给一旁噤若寒蝉的乔锦添和老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