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十点，正是地下酒吧疯狂的好时机。
在一堆强光和烟雾的照射下。
宋绘珊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红色的灯光如同杯子里的红酒一样摇曳在她的眼里。
酒吧里的夜雾迷绕，让她头晕目眩。
烟草味呛的她无法呼吸。
路帆烫着中分，一手点烟，一手搭在宋绘珊的肩膀上。
烟雾吹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咳了几下。
“路帆，我困了。”
宋绘珊看着即便有一丝新鲜空气也被挤出的酒吧。
她摇了摇头，闷热的空气如一双堵住她口鼻的手。
路帆呼了一口，烟雾从嘴里飘出。他有些不耐烦的把她挪到一边。
“来一瓶伏特加！”路帆给了酒保一个手势。
接着他数了数手里的那叠钱，将它递给酒保。
“喝下去就不困了！”
宋绘珊撒娇般的拉住了他喃道：“喝那么烈的酒，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路帆捏了捏她的脸，带有烟草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乖啊，我先去看看，我兄弟怎么样了。”
宋绘珊拉住了正要走的路帆说道：“你不陪陪我吗？整天就知道你兄弟。”
路帆给了她一个咧开嘴的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头发弄乱。
接着从跳舞的人群中挤了进去，走进一片迷雾中。
宋绘珊眯着眼睛，使劲的看，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走向一片混沌之中，留给自己只有渐渐离去的背影。
宋绘珊在那一刻似乎懂了，自己最想要的就是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
“我有很多女朋友。”路帆朝着宋绘珊摇了摇头。
“那我可以成为你最后一个女朋友吗？”
路帆摸了摸她的头，“傻瓜。”
“我一无所有，除了疯狂！”
路帆说完之后站在了楼顶的栏杆上。
夕阳照在了他的脸上，一半清晰可见，一般全是阴影。
“你的性格和我的很像，我也喜欢疯狂！”
宋绘珊学着他站到了天台的栏杆上。
她转过头望着身后，脚一滑就跌入万丈深渊。
她那时候都不曾害怕。
而如今，她害怕了，她害怕路帆的背影。
她害怕那种无法给予她内心安定，撕扯她神经的感觉。
——
酒吧里的音乐声越来越大，大的能够震碎人们的耳膜。
如同一千只蜜蜂在你耳边响起的噪音一样。
宋绘珊内心感到一股不安的感觉，她再次扫描着这家酒吧的一切。
人们跳着舞喝着酒，音乐抖着身子，一切全是律动的，却让人心生烦闷。
宋绘珊抿了一口白兰地，开始感到头晕眼花。
不安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她的心头，她踉踉跄跄的撞在柜台上，疼痛让她在那一瞬间意识无比清醒。
她推开众人向前跑去。
“路帆呢？”她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对方摇了摇头。
她如同拨开麦子一样拨开挤在一起的人群，却发现怎么掰都掰不动。
就在这时候酒吧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千万个酒瓶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刺耳声音。
宋绘珊就像被针刺一样愣了愣，但意识恢复后，她一听后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音乐声也随之停止。
似乎一切都被刚才的声音吓傻了。
宋绘珊睁大眼睛不停扫描着。
她左看，没有。她右看，还是没有。
最终她瞥见了路帆的身影，了下来。
路帆带着血站在众人之中，一个黑衣人的手里拿着破碎的酒杯。
路帆用盯着野兽的凶狠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
“路帆！”宋绘珊看到鲜血后怒喊了出来，她想从人群中挤进去。
却发现无论怎么挣扎还是无法靠近他。
路帆的血从头上落下，他颤抖的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有等黑衣人注意到他。
他一拳就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众人害怕的叫了起来，尖叫声盖过了刚才啤酒碎裂的声音。
黑衣人似乎被这一拳打晕了，还没等他来得及反映过来…
路帆已经把他摔倒了地上，一拳，两拳，三拳，按住他死命的打。
起先黑衣人拼命挣扎，直到后来鲜血从他口鼻处流出。
围观群众有倒彩的，吆喝的，害怕的，大叫的。
各种声音混在一起。
宋绘珊呆呆的站在地，
“啊！”她冲了进去来到路帆的面前。
路帆望着一动不动的黑衣人，他瞬间慌了，难道他死了吗？
“快起来！”路帆踢了地上的人，那个黑衣人还是没有起身。
众人尖叫惊呼的声音越来越大，酒吧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死了？”
宋绘珊吓得后退了几步，她见过许多打打杀杀的画面，见过流血断骨的事情，但她从未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
“不可能！”
路帆扶着她的肩膀，想要她冷静一点。
“为什么？”宋绘珊的嘴唇颤抖着，即便事态已经发展的很糟糕了，她也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始末。
令她更害怕的是路帆流了血，血从他头上滑落。
“完了！”路帆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瘫坐在了地上。
黑衣人或许死了，自己怎么办，难道后半生都要在牢里度过吗？
宋绘珊的心在那一刻被揪了起来，她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啊？告诉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