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茧皮和白色的茧皮交相辉映,淡淡的荧光交错在一起,两个大茧竟然有交融的趋势。
“喵!”
阿桑绕来绕去,闪烁着莫名光华的猫眼一会扫我,一会扫扫那两个大茧。
“阿桑,你别绕了,我被你绕的头晕!”
我拉着阿桑的尾巴,把它拖到一边。
“狗屎运,真的是狗屎运!”阿桑罕见的没有骂我,而是小声嘀咕着,那双猫眼不住的看我。
我被看的有些心慌,搞不懂它这是在干嘛。
“狗屎运!”
阿桑又嘀咕一句,两三下跳上了房梁,在上面来回转悠着。
我当阿桑是暂时性的发疯,也就没理她,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两颗茧上。
血茧与白茧渐渐融为一体,透过半透明的茧皮,能够看到两个女人以一种莫名的姿势交缠在一起。
“咯咯咯!”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笑声响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门缝钻了进来。
“聒噪!”
阿桑不耐烦的挥挥爪子,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沾点便宜,谢寅,你出去别留手,一贯道的人,杀上一万遍,也不值得可怜,杀就是了!”
“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交融在一起的两个茧壳,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拔出了守字剑。
血!
入目的是一片血红!
血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具具残破的尸体倒毙在院子里,痛苦的哀嚎着。
院子门口,那个鬼婴诡异的笑着,一双小手里捏着两颗眼珠子,来回转着,就好像拿着的是两颗核桃。
大黄没了前一天的威风,站在狗窝上瑟瑟发抖,发出一阵呜呜的叫声。
隔壁,只有一盏昏黄的门灯亮子,提供着黯淡的光华,静谧如死地。
我向前迈出一步,感受着下脚传来的阴秽气息,开口道:“这半个月,你们很好,竟然生生的布出了一个养尸地!”
“咯咯咯!”
门口处,那个鬼婴还在笑着,小手稍稍用力,将两颗眼珠子捏碎,一股汁水溅出,他伸出艳红色的舌头,将溅在嘴边的汁液舔掉,地上的血气更浓了。
“吱嘎!”
一道刺耳的开门声响起,张茉出现在门口,她轻声道:“谢寅,你回房下看着褚墨和秀秀,这里交给我!”
“小心!”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返。
对方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亮子那屋又没有动静,我实在是不放心。
返回下房,还没等我进屋,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地上的血气一缓,门口鬼婴的小脸也凝重起来。
下一刻,一只长满了复眼,披着绿色甲壳,拇指大小的虫子从地面钻出。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短短的时间内,院子内出现了数百只这样的虫子。
它们出现后,没有涌向门口,而是聚成一团,向着血气最浓之处冲处。
每到一处,那一处的血气便会被吞噬一空,地面也会恢复原状。
“噬阴虫!”
我心里冒出一个词,张茉曾和我说过,苗疆多戾瘴之地,很多地方更是死地,想要平复地一,将那处地方改造的适宜人类生活,噬阴虫是必不可少的蛊虫。
最早的蛊师,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带领族人在艰难的环境中求生存,各种各样的蛊虫最早也是为了人而服务的,而不是为了害人存在的。
只不过后来变了调,大部分蛊虫沦为了杀人的工具。
“汪!”
院里,大黄脚下的被清理干净,它叫了一声,从狗舍上一跃而下,跑向张茉。
“咯咯咯!”
鬼婴再次发出笑声,这一次异常的凄厉,本来已经被吞食的差不多的血气再次涌现,那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也有了动作。
他们艰难的在地上蠕动着,最后汇聚在一起,融为一个肉团,向着下房滚来。
肉团上的脸很多,有男有女,每一张都写满了痛苦,他们挣扎着,呐喊着,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声。
张茉没急,而是慢条斯理的摸出一个竹笛,放在嘴边,吹出了一道悠长的鸣声。
噬阴虫还保持着固有的动过,它们没冲上去,只是环绕在肉球周围,吞噬着肉球散发而出的血气。
“沙沙!”
笛声中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本来还在移动的肉球停了下来,上面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出现了一丝惊恐的表情。
我皱皱眉,有些没看懂,侧头看了一眼张茉,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眼睛半眯着,樱唇微翘,一道道悠扬的笛声传出,压下了鬼婴尖利的笑声,压下了那一张张人脸的嘶吼声,唯独没压下,那一阵阵沙沙声。
沙沙!
沙沙!
声音越来越急促,肉球上那些脸的慌张之色也越来越浓,直到十余只巴掌大小的蜘蛛从地底钻出,扑了上去。
蜘蛛巴掌大小,看起来只是比普通蜘蛛大了一圈,但是,这些蜘蛛却有一张人脸。
“人面阴蛛!”
又一种蛊虫的名字在我的心头闪过,之所以叫人面阴蛛而不是人面蛛,就是为了和人面蛛区别开来。
人面蛛是一种蜘蛛的名字,因为腹部有诡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人脸而得名。
人面阴蛛则不同,因为它们的肚子上,确实有一张人脸,这张人脸由人的怨念幻化而成。
也就是说,要培养出一只人面阴蛛,就要消耗一个怨魂,张茉一共召唤出十三只人面阴蛛,就消耗了十三个怨魂。
这些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