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之后,他带着一身凉意,没有进入到兽皮被子里面,只是把她连人带被的抱到了怀里。
聿柘没有说话,君梨还以为他累了,也没忍心打扰他。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聿柘的心一定不好受。
等她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聿柘忽然说话了:“今天,害怕吗?”
她的瞌睡立刻醒了。
她的头埋在聿柘的怀里,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传出来:“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聿柘听完,没有说话。
其实他差点就回不来了,他差点儿就放弃了。
要不是因为她
今天真正让他自责的不是那些族人的死,最让他自责的是,哪怕是到了那样一个时候,他想的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是重来一次,聿柘觉得自己依然会这么想。
他以为自己无私,其实他也很自私。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君梨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第五片花瓣,亮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起来了。
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还是要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草木部落的酋长,用了一夜的时间,把嘴里的石头咬碎了,他身边还有带着血液的碎石,他的嘴已经破了,看到聿柘的时候,他说话都含糊不清。
可想而知,里面一定是一片狼藉。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可以放了我吧?”
聿柘走到他身边:“可以啊。”
他拿着自己的武器,一把刺穿了他的胸膛。
草木部落的酋长瞪大眼睛,死之前,他还抬着手,用手指指着聿柘,仿佛在控诉他不讲信用。
聿柘看着地上的尸体,低声道:“放你去跟我的兄弟们见面。”
煞多在外面躺了一夜了,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有些恍惚,聿柘走过去,用尖端挑开了他的绳子,语气凉薄:“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下一次,你就是敌人了。”
煞多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地往外走。
聿柘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君梨还没有醒。
他昨天没有摘果子,今天也就没有果子准备了,他拿了东西,自己一个人往森林那边走,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果子,倒是找到了君梨爱吃的野菜。
这也是她曾经告诉部落里的人的,因为她,大家的饮食丰富了许多。
他把野菜装好,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地方。
那些死了的狼的尸体还在地上,他把尸体上的皮扒了,带回了部落里。
半个月之后,部落里最会做衣服的女人把这狼皮衣服给了她,她接到衣服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当时聿柘说过的话。
没想到他竟然又回去把狼皮带了回来。
她摸了摸上面的毛,正在笑的时候,聿柘走了进来,见她拿着狼皮衣服,问她:“喜欢吗?”
“嗯。”她点了点头,又加了句,“很喜欢。”
聿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最后问她:“你想换个地方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