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刚刚进入状态,不可能因为简小蝶的闯入而临时终止,白继文不去理会她,准备继续自己的引导。
此时简小蝶内心极为狂躁,只想找一个出口发泄,见白继文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心里越发恼火,如果不是他从中插手,盛嵩怎么会找到回忆,想起乔沐雨,才有了今天的决定,于是把满心的火气都转嫁到他身上,一把扯开准备继续工作的白继文,用蛮力揪住他胸前的衣襟:“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不然我不会这么惨,都是你……”
白继文比谁都了解简小蝶的情况,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疯子,但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作,今天这种状态,一定是受了刺激,抬手握住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企图掰开,只是没想到她蛮力很大,最终放弃,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几秒后,简小蝶手松开,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脚下。
白继文整理一下被她扯得皱成一团的衣襟,形成的褶皱始终舒展不开,有强迫症的他,由不得烦躁,抬脚对着地上的女人就是狠狠一脚,简小蝶哼了一声,身体倒想另一边。
白继文坐下来,看了看两个躺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点燃一颗烟,慢慢的喷云吐雾,直到一根烟吸完,才站起身,将简小蝶拖动着丢到另一张椅子上,再来到那名患者面前,将她从深度催眠中唤醒。
待那女人转醒后,白继文将她引到外面的房间,针对她的诉求,简单的说了几句,诊疗的时间也到了,便打发她离开。
这个女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几次试图自杀都被家中的保姆救下,保姆把她轻生的事告知她家人,每次都是保姆陪着她来,她已经在这里治疗了一段时间,病情也渐渐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抑郁到轻生的地步。
她爱的男人是个有钱人,却不是她的丈夫,那男人给她买的房子,每个月往她卡里打足够她挥霍的钱,可以说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保姆只在白天在,收拾房间,做做饭,一到夜晚整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男人供她吃穿,却不允许她工作,她在那里的意义就是,等待那个男人一个月一两次的临幸,从最初的哭闹,到拒绝和别人交流,到交流障碍。
这几天保姆回老家了,所以今天只有她一个人过来。
一个既可怜又可恨的第三者。
这种人活着,也是供男人玩弄的玩物,没有自尊,没有灵魂,和一个空壳没什么区别。
女人前脚出门,白继文后脚回了内间,对着被吹面过去的简小蝶,试试自己的计划。
听到给出的指令后,简小蝶睁开眼睛,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眼神空洞,整个人梦游状态。
简小蝶走出诊室的门,白继文跟在她身后,随着她走到前台位置停下来,望着她走出诊所,去马路上拦车。
前台小姑娘见简小蝶离开,忙跟老板说明缘由;“白总,我拦她了,可……”
白继文抬手示意她不用说了,自己则在简小蝶走出门口,也走出诊所,出门后,望一眼站在路边招手拦车的简小蝶,回身上了自己的车,在她上了出租车后,开车尾随上去。
前面的出租车在一处新盖的小区停下,简小蝶自车上下来,一路穿过小区门口,朝着白继文给她指令的楼房位置走去。
白继文则在路边停靠,隔着一条马路,隔着车窗玻璃对着紧邻小区边缘,正好对着自己的那栋楼遥望,从下至上数到第十八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八层!意味着什么?地狱!
这是个新建小区,很多房子还空着,有的在装修,所以入住很少,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却很多,各色人等,鱼龙混杂,门口的保安也没配备,很多安全设施都等待调试中,所以安全性能很薄弱。
把座椅放倒些,悠闲自得的仰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按照他设定好的程序,这次他会在简小蝶做完一切后,唤醒她,让她亲眼目睹自己的泄愤成果,她身体的魔性将会彻底激发,也将彻底沦为他实施制裁的工具。
简小蝶并没坐电梯,而是一路爬楼梯而上,气喘吁吁,却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那双踩着高跟鞋的腿,似乎被某种力量支撑着,动作机械的一节节往上,直到十八层,从安全门走出,楼道里很脏乱,有电钻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躲开堆放的杂物,径直走到1801门口,抬手轻轻一推,房门应声打开,闪身走了进去,随后将房门合上。
那女人也刚刚进门,并没像往常一样换鞋,而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呆滞,动作迟缓,房门开关的声音,并没引起她的注意,目光依旧停留在某一点。
简小蝶踩着高跟鞋,走进厨房,在刀架上挑了一把水果刀,拿着走出厨房,直奔那女人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雪亮的刀刃在眼光下闪着寒光,快速的划过女人白皙的脖颈,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原本面无表情,从容自如的简小蝶,在鲜血喷溅的时候,一双呆滞的眼睛突然骤然睁大,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面前的女人身体抽搐了几下,身体仰躺在沙发上,勃颈处割开的皮肉裂开来,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而她的表情却极为安详,一双眼睛与简小蝶对视着。
眼前的画面神还原了第一次的作案场景,直击简小蝶内心承受的底线,恐惧占据了她整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