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雨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来,明显有些微弱,盛博彦只以为是隔着门板的原因,也没多想,她即这么说,说明问题不大,便也安心了,他也不想一个人去客厅等,索性走到门前,矮身坐下来,后背靠着门板,他就在这里陪她,“你别急,我在这里陪你。”
乔沐雨明显觉得背后的门动了一下,忙支撑着坐直身体,紧紧靠在门板上,也好,她需要再缓一下,恢复一下体力,只是说些什么呢?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耸起的肚子上,“你想要男孩儿?还是想要女孩儿?”
“都想要。”
“你好贪心啊!”乔沐雨毫不留情的怼他,“如果只能要一个呢?”
盛博彦却说“听你的。”
乔沐雨轻轻一笑“我想要女儿。”
“为什么?”
“因为女儿会像粑粑多一点,我希望她像你,不要像。”
“像你也很好啊!会更漂亮点。”
“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所以我希望她像你多一些。”潜台词乔沐雨不能说,她真是想法是,如果孩子像她,盛博彦看到孩子,就会想起她,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也就不容易把自己忘记,担心他会很难投入到另外一段感情里,一辈子记得一个死去的人,而且有关她的回忆痛苦多过快乐,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而且你也会更宠爱她,我想你应该是个女儿奴。”
“随你,你觉得好,就好。”
就这样,俩人就愉快的把女儿的长相敲定下来了。
盛博彦看着对面的墙壁,想象着女儿出生后的样子,仿佛一个肉呼呼的小身体在眼前晃动,只描绘一下未来都觉得满心欢喜,一大一小依偎在自己身边,以前的乔沐雨矫情的得很,威逼着他答应,让她一辈子只宠她一个,不知道她把宠爱给女儿的时候,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便想打趣她,“到时你可不许吃醋啊!”
他这样说,乔沐雨也想起恋爱时她用淫威威逼他答应自己的事,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会知道,以前的事他不是都忘记了吗?莫非……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你怎么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吗?”
现在盛博彦还不想说出实情,因为那颗心还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他要在确定后,最好在做完移植手术后,一切万无一失,然后再告诉她,挽回她,所以,他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他还得必须隐瞒下去,“没有,我只是担心太宠女儿,你会不高兴。”
原来是她反应过度了,乔沐雨多少有些失落,她多失望在她离开之前,他能恢复记忆,失忆的他总是让她有种错觉,像是他们中间隔了千山万水,做不到和以前那样心灵相惜,在这样的他面前,她倒可以大言不惭了,“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是最最大公无私的妈妈,我希望你把对我的爱统统转移到女儿身上,我保证绝无怨言。”
盛博彦在心里嘲笑,他才不信她脑子一热夸下的海口,她当然是个小气的不得了的人,她一向把他看成她的私有品,霸道得很,不让别人碰触,更不许他和别的女性有任何肢体碰触,也只允许他对她一个人好,现在大言不惭,是真的欺负他是失忆患者,为了让她高兴,便也顺着她说,“我信,当然信。”
“对我们的孩子好一点。”
刚刚还玩笑,瞬间话语里多了些许伤感,乔沐雨很感性,盛博彦知道,是个看电视剧,听歌曲都能戳中泪穴的人,“如果不好,任你打骂。”
乔沐雨黯然神伤,她哪有那样的福气,她等不到那天了!嘴上却说,“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点盛博彦深信不疑,那小拳头落在身上丝毫都不曾留情过,那几年里,他也没少受惩罚,一笑,“我受得住。”
说到这里,乔沐雨突然话锋一转,“明天咱们把手续办了吧?”
聊得好好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完全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谈论孩子出生后的憧憬,怎么就突然扯到离婚的事上,这跳跃的思维,盛博彦有些跟不上,只以为乔沐雨是在故意矫情,要他讨好求饶,毕竟他做了很多伤她的事,讨好是一定的,不过不是现在,到了那天,他一定不让她失望,只好使用托词,“这件事不急,以后再说吧。”
乔沐雨却很固执,“就明天吧,我在办事处门口等你,记得带好所有证件。”
乔沐雨知道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很是煞风景,但是她实在没勇气和他面对面谈这件事,像现在隔着门板,一个门里一个门内,她就看不到他伤感的表情,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不然,她一定控制不住眼泪。
话锋转变的如此快,连空气都凝固了,听乔沐雨坚决的口气,不像是玩笑,怎么会突然这样,盛博彦有些蒙圈,真是女人心海底深,善变,说翻脸就翻脸,再次使用托词,“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到处跑,不如生完孩子吧?”
盛博彦的话不强硬,反而很柔和,带着征求意见的口气,软软的撞击着乔沐雨本就不坚定的心脏,她本是想在走之前再做的绝情一点,只是此时此刻,她做不到,犹豫再三后,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身体的疼痛消失,在休息一会儿后得到缓解,也渐渐恢复了些体力,最主要是心情愉悦,体能恢复的也快,在这种时候,地板的沁凉感觉就尤为明显,再这样下去,就是在给自己找病。
乔沐雨想站起身,一只手支撑着地面,一只手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