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飘零,将小小山坳变成了落花的海洋,白色的银装素裹,伴随着沥沥细雨,渐渐化为春泥。而那花下折枝的女子却已不在,如惊鸿之舞,曲终人散之时,化为飞花逝去。
两天了,没有任何消息,魇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日的情形大家都有目共睹,知道凌月的生存机会渺茫,却总是祈祷找不到尸体,那样才能期盼她有一日突然出现,给众人一个惊喜。
欣妍与刘妈妈相对无语,默默坐在葡萄架下,往日坐在那里嫣然浅笑的女子已经离开,只剩下随风轻曳的摇椅。
是我害了她,若是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帮忙的。
欣妍从未见到凌月练武,也从未见到她修炼,每日都是在花下养神,或是抚琴清唱,似大家闺秀般禁足。却未曾想到出手时是那么的狠辣,犹如刺客一般,发起攻击时如利刃般犀利,根本不给对手任何逃脱的机会,哪怕是一同赴死也要将敌人斩杀。
当日欣妍苦求凌月帮忙,凌月也未曾应允,原以为自称闭关的人,不会再管她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救下了所有人。
娘娘真的很好,我从未见到她发过脾气,性子恬静淡然,哪怕是被冤枉,被伤害,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一直默默承受。
刘妈妈追忆着与凌月相处时的过往,在她心目中,凌月始终是需要呵护的柔弱女子,哪怕用毒虫杀人,也是迫不得已,即使当日的出手,也是形势所迫。
欣妍两人在山坳黯然神伤,却不知此时某人已经快被冻僵,高空寒冷,金雕脖颈上捆缚的棉衣,也被与凌月当时的大战斩落,只有空荡荡的绳圈还在飘荡,被她紧紧将自己绑在上面,忍受着冰冻之苦。
金雕的身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冰雪,是浑身大小伤口流出的鲜血凝结而成,单独的一只鸟爪抓着已经被冻成冰雕的崔旭,却一直不肯放开,哪怕是因伤势过重而奄奄一息,也不肯降落,一直漫无目的的飞翔,似是要将生命交付给天空,直到永远。
繁华似锦的城镇,绿草如茵的平原,山高林密的险峰,贫瘠荒芜的戈壁,白雪皑皑的雪山……
不要啊!
凌月快要发疯了,前面就是一座冰封万里的雪山,她只有两三件衣物,还是丝锦的裙装,其他的都分给了欣妍和刘妈妈,哪怕是一床棉被,在魇牢也是奢华的珍宝,被那两人分走了,现在她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床褥子,还是为了每天打坐,当垫子用的。
万里雪山就在眼前,金雕似乎找到了回归天堂的道路,原本每过一会儿,就会煽动一下的翅膀,也不在振翅翱翔,反而收拢起来,笔直的撞向了山颠,甚至为了保护爪中的崔旭,而有调转身体的意思。
完了,这下惨了!
凌月大惊,再也不肯留手,用僵硬的小手,快速的拿出宝剑,在金雕的背部狠狠地砍了一个大口子,在金雕痛苦的嘶鸣声中,死命的钻了进去,温暖的液体包裹全身,在金雕最后一次鸣叫之时,凌月感觉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阻止金雕翻转,头部被露出了伤口之外,迎着凛冽的寒风,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山峰,撞了上去。惊天巨响,雪崩如潮,金雕被无数的碎石积雪掩埋,翻滚着冲到了山脚下,被积雪掩埋。
哎呦,哎呦……
温暖的腹腔逐渐冰冷,凌月被生生的冻醒,入眼便是黑色的鲜血,浓烈的血腥味熏人欲呕,金雕内脏全部撞碎,为凌月缓解了冲击力,只伤到了手臂,和一只脚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费力的将骨骼扶正包扎,凌月才擦着冷汗大口呼吸,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还算幸运,金雕的尸体被一块大石阻挡,没有真的被积雪掩埋,停在了一处半山腰上,鸟爪中的崔旭也不知所踪,整个山峰只有她一人算是活物,却也受了重伤。
收起金雕的尸体,披上褥子,凌月向着的山坡一侧走去,那里还有一些树木,也许可以寻找一个山洞之类的庇护所,脚裸受伤,她根本走不了多远,只能在这里修养。山坡很广袤,树木也很密集,都是一些几十上百年的老树。俗话说老树中空,应该会找到空了的树洞,若是能遇到一只熊,或许就有熊掌吃了。
凌月臆想着美好的生活,一边仔细寻找,终于在一棵巨大的老树下,找到了一个树洞,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残留的动物毛发,并没有凌月期盼的美味熊掌。
将破口用树枝简单的遮挡,升起一堆篝火,才算是正式脱离了危险,暖洋洋的火焰,让疲惫已久的她,再也睁不开眼,将红玉放出来警戒,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叽叽喳喳……
枝头山雀鸣唱,喜鹊绕枝飞舞,洋洋洒洒的微雪随风飘扬。凌月是被冻醒的,篝火已然熄灭,淡淡的灰烟从门口的树枝中飘飞,一切皆在静怡沉睡。
再次将篝火点燃,割下一块金雕的内脏放在篝火上炙烤,阵阵香气弥漫,让久未见到肉食的凌月食指大动,很快就吃了个干净。
发满足的叹息,凌月开始分割金雕的尸体,她没了食物储备,这里又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凉绝地,四周都是皑皑白雪,大雪封山,根本没有任何出路,她又受了伤,脚裸与手臂已经肿成了馒头,也只能等到春雪化尽,才有可能出去。
金雕很肥,肉也很多,只不过与它的体型相比还是小了很多,也轻了很多,剥皮去羽,也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