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主,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就是有点好奇,但是可能我记性不大好,一直想不起来,没办法,我有点强迫症,一个事情越是想不起来越是惦记。我怕今晚睡不着,只好来问你了。毕竟赛马赌注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

寒莞莞温声细语又主动示好,让人不得不顺着她的话应下。

好话都让她说尽了,李偲只能点头让她问。

寒莞莞柔柔一笑,带着点女儿家的羞涩和娇憨,连祝子安看着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初大家各自下赌注嘛不是,月雯表妹押的是什么你还记得么?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李偲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想这个干什么?”

寒莞莞娇嗔的哎呀一声,不好意思的扭捏道:“今天的比赛太精彩了,我以前没看过赛马现场,刚刚就在手机上跟朋友聊起这事儿,想说的详细精彩点,就从应家主和昊哥哥打赌开始说起。结果说到大家下注,一下子卡住了,想我的挠心挠肝的,实在是忍不住,就跑来问你了。”

李偲长长的哦了一声,视线斜斜落向一直坐在另一边,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寒月雯身上。

本来已经走远的寒昊和倪晓燕闻言又掉头走了回来。

看着寒月雯背脊猛地绷紧,李偲忍不住低声轻笑。

“你不记得很正常,”李偲调整了下坐姿,神态莫名的透着一股傲慢,“她和寒大少爷一样,当时都没想好。”

“是……是这样啊。”寒莞莞忽地感到厚重的压力铺面而来。

“镯子给我。”倪晓燕摊开手掌,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寒月雯命令道,“把镯子交出来。”

寒月雯下意识想要向平常一样顶嘴,仰头却正好撞见站在母亲身后的那双眼睛,像每一个挥之不去的夜晚阴霾,那双眼睛里的冰冷笑意,淬着世间最阴狠的毒。

多年来侵蚀入骨髓,从灵魂深处将她禁锢。

躲不开,逃不掉。

她感觉空气在这一刻浑浊黏稠,凝滞如果冻,让她缺氧。

就像一条在干涸沙漠濒临死亡的鱼。

努力用身体拍打地面,却没有任何意义。

“寒月雯,妈妈说的你听到没有?”倪晓燕用手掌不轻不重的反复拍向寒月雯的头顶,帅气的短发扇得没了型,仍不让她解气,“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叛逆期?翅膀硬了,妈妈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寒月雯垂下头,不做任何反抗,机械的回答着“没有、不是。”

但是倪晓燕听不见。

或者应该说,她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

从很多年前她厌恶这个女儿开始,从她认定这个女儿的存在是她人生最大污点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选择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那以来,无论寒月雯说什么做什么,在倪晓燕眼里都是错的。

因为寒月雯这个人本身,就是错的。

“你没有下注,根本就没有参与赌局,你居然还敢收下莞莞的镯子!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莞莞是姐姐,但是她的东西是她的,不要总是去抢属于姐姐的东西!”训斥声一点点拉高,手上的动作发泄式的,一下又一下,力道不知不觉间加重,“你说谎话!你抢别人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啊?!是小偷!是强盗!是诈骗!欺诈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倪晓燕见寒月雯仍然不动,便直接自己动手,抓过寒月雯的背包,胡乱的翻找。翻来翻去看不清,一气之下整个倒过来,把小背包里的东西,悉数抖落个干净。

“说话!”包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玉镯,倪晓燕抓住寒月雯的手,拼命摇,“妈妈问你话,你听没听到?镯子呢?把镯子交出来,还给莞莞!还给她!快点!”

祝子安第一次碰见这种场景,吓得有点懵。

寿宴那次和马场这次,让他发现寒月雯这个人性格还不错。

看见倪晓燕单方面辱骂加动手,对祝子安的教养和三观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他左右看了看寒榵和寒老太爷,见他们眼神冷淡盯着面前的茶几看,不为所动,倍感诧异。

他拽了拽寒榵的胳膊,示意他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得到的却是按住他动作的拒绝。

祝子安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对着寒榵动了动口型:榵榵你他妈疯了?!

寒榵眼中闪过一瞬的痛苦,艰难的摇头让祝子安不要乱来。

这不是第一次倪晓燕当着寒家人的面,以教训为名,对寒月雯动手。

以前寒老太爷不是没阻止过,但是倪晓燕说的每一句话都站在道德制高点,逼急了还要说年代不同,寒老太爷的那套教育孩子的方式过时了。

再亲的人,也没法插手父母教育子女,更何况寒老太爷隔的辈分还那么多呢。

眼看倪晓燕的动作上升到暴力,简单的训斥升级为辱骂,祝子安愤而不得发,气得一脚狠踹向茶几。

叽——呀!

厚重茶几在大理石地面滑动的声音刺耳异常。

几不可闻的哀叹,混着轻促的讥笑散落在空气中。

直到一个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是桌椅倒翻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转脸看向寒月雯和倪晓燕的方向。

倪晓燕摔坐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相信。

而寒月雯半边脸微红,哭花的妆容满是狼狈。

“你……你……”倪晓燕的手戳向寒月雯,止不住的抖,“你……你居然……”

“月


状态提示:第一百二十五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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