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盛帝催促道。
“好。”霍明昭应声,简单的说了一下盛帝“缠绵病榻”之后,朝堂上的局势。
朝堂上的几个派系中,当数六皇子一派和三皇子一派闹的最凶,六皇子一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三皇子一派闹的最凶的是三皇子自个,他身后的秦氏一族却产生了分歧,有的支持,有的则是反对,也有一部分保持了中立的态度,其中最让人忌惮的秦大将军府那边的态度是反对,这一点还惹来了三皇子的不满,但奈何大将军府在三皇子一派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所以三皇子虽然不满,却也不敢真的和大将军府闹翻。
其他几个皇子派系,看上去都没有多少的企图,反而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不少派系甚至已经连同皇子一起站队到三皇子或者六皇子的派系中。
当然,此时呼声最高的还是太子萧璟玄,毕竟太子萧璟玄身为嫡长,又是皇后所生,可以说是名正言顺,至于那陨石的事情,百姓会信,这些朝中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人精,还能真信了所谓的神谕不成?
而且,真正在意谁当储君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朝廷上的那些举足轻重的大臣们,那些朝廷中的小鱼小虾,根本不是很在意谁是未来的储君,他们更多关心的是自己眼皮子下的利益,何况他们人微言轻,并没办法众观遍整个大盛朝堂的局势,更多的是人云亦云罢了。
“听你这意思,这群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过就是受了挑唆?”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些人其实也不过就是想看看抱团在一起,搞个法不责众,从而试试看能不能与您做对罢了。”霍明昭说完,还“呵呵”笑了下,他暗道这与皇权做对,又有几个能讨到好的?盛帝此时还念及百年之后的后人言说,才会顾忌一二,若是被惹急了,他们觉得盛帝还会在乎那些?
这次的君臣斗,其中牺牲必然不少,只是真正倒下的是谁,又有多少人趁机站起来,还真是说不清楚,这些文武百官如过江之鲫般前仆后继,其实就是为了博一个可能罢了,但是他们显然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人勇往直前,是因为他们有退路,而有些人就是过河的小卒,一旦过了河,那可就是回不了头了。
“霍爱卿,你也觉得朕错了不成?”盛帝看着霍明昭,认真地问道。
霍明昭沉思了一下,道:“事情还未到最后,臣不知道该如何说,不过臣觉得,圣上的这一场君臣斗,圣上即便是赢了,也不会赢得毫无诟病。”
盛帝:“”
没错,这一场君臣斗,他即使最终赢了,那也只是因为皇权在上,百年之后,后世言说之时,不会看到他的功绩,只会看到在他的皇权威压之下,有着前仆后继的文物群臣,众志成城地死谏无果,最终心灰意冷,以及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使得朝堂上下一片腥风血雨。
若是如此,他确实无法赢得毫无诟病。
“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盛帝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面容也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霍明昭皱眉,先帝慕权,只顾自己的皇权,扶权臣,故而为子孙设下了诸多隐患,而盛帝登基时间并不长,不过也已登基十数载,本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却生生熬过了这十数年,实属难得。
此时,想来是忍耐不住了,想要崭露锋芒,将朝中那些不安分的权臣铲除掉,只是这般谈何容易?
“圣上可还记得上一次朝臣群愤的事情?”霍明昭问道。
盛帝想了一下:“你是指加税一事?”
“正是。”霍明昭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户部上书,以种种原因要求加重税收,主要加税在米粮之上,结果引起了不小的反应,朝野之上多是说这米粮本就是重税,再次加税,无疑是至百姓黎民与水火之中,为了这件事情,还惹了不小的动静,最后还是靠着统一管制的法子,将这件事情给解决。
只不过,这事情对外宣称,是太子萧璟玄所想,也为太子萧璟玄所推广开来,但是最终因为这件事情的推广,给太子萧璟玄反招灾祸,足见此事不可行。
然而,这事情真的不可行吗?
看似不可行,但是事实上是否可行,不管是霍明昭还是盛帝,心中都是有数的,因为他们都清楚,真正想出统一管制法子的人,并非太子萧璟玄。
“圣上,萧羡棠,可用。”
“霍爱卿说笑了。”盛帝沉下脸,萧羡棠可用,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圣上,您何必如此固执?”霍明昭干涩地说道。
盛帝眉头皱起:“国师说过,他乃为十世孤星,若手掌一方权势,必定会惹来生灵涂炭,为我大盛带来灭顶之灾,这事情你也当明白才是。”
“国师也曾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却不乏逆天改命之人,我观那萧羡棠虽为孤星,却是娶了位娇滴滴的妻子,这孤星之名,可见也做不得真。”霍明昭反驳道。
盛帝听了霍明昭的话,阴沉着脸:“或许如此,只是朕贵为大盛帝君,不能拿大盛国运做赌注。”
听了盛帝的回答,霍明昭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没再继续提这件事情,只是从盛帝那出来后,又绕去了穆远山那看了一眼,看到穆远山认真地在将奏折一一分类,并附上了建议,突然觉得那穆重岚也并非是在夸大其词,这个穆远山还真是个好官,只是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