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这些日子难得的喜庆,杨井榕恣意畅快,欣喜若狂,还爽快的打赏了不少下人,大皇子李骥也被杨井榕从乳娘那里抱来待在杨井榕身边抚养,对杨井榕来说这宫中再无威胁,她身居妃位又生了大皇子,这宫里还有谁与她媲美,那个不成气候生了公主的绣贵妃吗?
杨井榕不屑的“嘁”了声,洋洋得意的摆出娘娘的做派来。
“全儿,为本宫盘双刀髻。”
“奴婢这就来。”
杨井榕换好她最为喜欢的那件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在红木雕花妆奁里左挑右选,捻起一支他晋升为妃时内务府送来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插入发髻,戴上太后赏赐的红翡翠滴珠耳环,敷粉搽脸,描上细细弯弯的月眉,胭脂点唇。
“娘娘,您这高贵的模样定叫那芯妃气绝!”
全儿为杨井榕整理好衣裙发鬓,立即献上殷勤。
杨井榕掩不住得意,眼里露出些傲慢不逊:“本宫还愿念着旧情去冷宫那破地方看她这个昔日的皇贵妃,是她的荣幸。”
她倒要好好看看,那个不可一世连正眼也不瞧自己的皇贵妃如今是个什么落魄模样,想到过去的年月里陈恙芯不少挖苦讽刺她的身世,自己有孕时还常常为她诡异的行为胆战心惊,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发泄报复的机会呢。
加之皇上并没明令禁止任何人去冷宫探望,杨井榕特意坐着轿撵身后洋洋洒洒带了好一帮宫女,大摇大摆的走向无名宫。
此时的陈恙芯亦可以说是顾楚楚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是胡锦绣带来给她打发时间的玩意,可顾楚楚哪有什么兴趣下棋,只时不时的看着馨怡等人清理院落,整理胡锦绣前些时候送来的一些果蔬,若不是碍于维持她陈恙芯冷艳的性子,顾楚楚宁愿去帮忙扫地也不会坐在这闲的发慌。
顾楚楚没料到的是,这样无忧无趣的时光马上就被某人给打破。
无名宫门被极有气势的两位小宫女大力推开,这一看便不是胡锦绣的手笔,随后走进来一位扭着腰肢、穿着艳丽,花枝招展的女子,金银珠宝加持满身乍一看有些晃眼,面容到是清秀可人,但仅仅是小家碧玉,珠光宝气也堆不出什么高贵气质来。
“哟,皇贵妃姐姐别来无恙啊。”
果然还是来了,连她这个作者亲妈都厌恶得咬牙切齿的角色——该死的杨井榕。
“啊!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忘了,你现在降为芯妃失了宠被打入冷宫,已不是什么皇贵妃……”
杨井榕装出懊恼的样子,语气里尽显惋惜之情。
馨怡在远处插着腰不爽的瞪了几眼这人。
陈恙芯对面前的一波架势视若无睹,她们来前自己在做什么此时依旧做什么,低头弄棋子,时而饮茶,阴风卷过,杨井榕被她视为空气尘埃,气氛突兀显得僵持诡秘。
这个曾经只手遮天的皇贵妃,虽褪去锦衣华服,少了点儿璀璨夺目,可她只身着素雅杏色衣纱裙,发髻间只缀珍珠篦子,淡淡胭脂,肤白胜雪,神采奕奕,尚无一丝憔悴,还是拥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绝美容颜。
“你……你竟敢无视本宫!?”杨井榕见陈恙芯那傲气不减,泰然自若的模样忍不住气急败坏。
陈恙芯睖睨她眼,语气不冷不热:“这无名宫常有老鼠、臭虫有不干净的东西来搅和,难道本宫都要一一搭理?”
全儿不可置信道:“娘娘,她辱骂您!”
杨井榕狠瞪全儿一眼:“闭嘴!本宫岂能听不出来?!”
杨井榕自顾冷静些许,见陈恙芯坐着便上前几步站在她跟前鼻孔朝天,居高临下的回道:“如今你连本宫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还有什么资格嚣张,只会伶牙利嘴罢。”
杨井榕想,今非昔比,陈恙芯已是屈人之下,自个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陈恙芯终究是陈恙芯,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冷风中,岂会在这样的人前示弱,她“啪”的拍下手中棋子,眼神凌厉如锋刀,缓慢的站了起来,比与杨井榕高些的个头让对方不禁感到些压迫。
她一字一句,话里含刀。
“杨井榕,你别忘了,皇上并未剥夺本宫封号,本宫依旧是四妃之首……”
“你,还未给本宫行礼。”
陈恙芯的眼里好似带着寒冰千尺,冻得人发怔。
杨井榕挺起胸脯,给自己鼓励打气一般,嘴硬反击她:“看来娘娘是美梦未醒啊,皇上将你贬入冷宫,而你又是罪臣之女,本宫乃储秀宫主位,亦是大皇子生母,岂会向你行礼。”
偏偏这话落在陈恙芯耳里不痛不痒,她姿态大方从容,嘴角擒着一抹冷笑:“你身居为妃能如何?生下皇长子又如何?皇上可有因此在乎你?疼爱你?关心挂念你?”
见杨井榕黑下来的脸,陈恙芯又插刀子似的补上最后一句:“无论本宫如何,你都是至始至终的卑微。”
杨井榕总是轻而易举被陈恙芯戳痛处,现下怒气冲冲早憋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再敢说一次!”
陈恙芯本打算转身回屋不奉陪这位哗众取宠,喜欢找存在感的榕妃娘娘,但杨井榕猛然激动不依不饶的状态让陈恙芯脚步顿了顿。
这是身为作者的顾楚楚发出的感慨,若是陈恙芯才不会理她的胡搅蛮缠,一早便冷声叫馨怡送客。
可她……还有几句伤人的话想要说。
今日的阳光分外充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