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两人借故离开正堂,容宣道要带萧琅去挑个住处,令众侍女静候吩咐。走出几丈去,他紧张地左右环视,鬼鬼祟祟的模样惹得萧琅发笑。
“你怕什么,有没有尾巴我可是比你清楚。”萧琅一改正堂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模样,手中转着伞柄朝容宣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可要想好要问什么问题,先问哪一个,问的多了我可能不耐烦告诉你了!”
“不多不多!”容宣急忙摆手,心里迅速分出轻重缓急,“你这次来会待多久?”
最好一辈子不走,他暗道。
“师兄不喜欢你,所以他留在了西夷,吩咐我来东原提点你,我住多久就看你啦!”萧琅笑嘻嘻地推了容宣一下。
容宣虽然知道疆德子不喜欢他,但从萧琅口中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亦有些尴尬,他不自在地挠挠头,对萧琅的话有些疑惑,“你们不是不可以插手红尘之事吗,为何对我如此特别?我表现得好你便不走了吗?”
萧琅解释说,阴阳家与紫微宫虽是辅佐与供养的关系,但阴阳家术士不能过分插手紫微宫生长,只是保紫微宫性命无忧,不遭外力干扰而偏离正轨,紫微宫行为不妥时加以矫正,若紫微宫行差踏错屡教不改,阴阳术士有权告知天道予以惩罚,甚至另立新宫亦不无可能。
若紫微宫确实是德才兼备之人,阴阳术士自然是要辅助其成功升宫才能离开,这其中需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十年。
“你的意思是……”容宣惊愕,他急忙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说阴阳家无狂言与谎言吗,为何要欺骗姜妲,难道你就不怕天罚?”
“我可没有骗她!”萧琅理直气壮地叉腰,“我只说龙兴之人在此室,我又没说是她,明明是你说她人中龙凤扶摇九天的,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我……”容宣一噎,他有点冤枉但又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那你去岁大会盟之后去了何处,我给你寄信皆被退了回来,一年多你都没有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
见萧琅一直看着自己,容宣一下红了脸,后面的话吞吞吐吐说不出口,萧琅催问他到底怎样,他方支支吾吾极小声地答道,“我很……想你啊……担心你……”
“我也很想你呀!”说起此事萧琅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向容宣气鼓鼓地控诉着疆德子的恶劣行迹,“当时师兄离开汤邑后我便居无定所,他只说让我南下追剿阴阳巫,来年二三月份能于西夷渭邑相见,沿途的阴阳巫要么被我杀了要么跑了,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转遍西夷才到渭邑,我在渭邑等了好久他才出现,路上还险些被阴阳巫围杀,幸好我跑得快,疆德子个大骗子!”
“被围杀?你为何不与疆德先生同行,偏偏要去做这等危险的事!”容宣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对疆德子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我!未来的阴阳家星主!明年我便满十五周岁了,可以独立与天道交流了,我会怕那些小杂鱼?”萧琅叉腰,相当趾高气昂。
“尽管如此,但……”
容宣刚要说什么,却见远处有三五个门客结伴走了过来,那几人看他与一女子站在一处远远的就笑开了,对他二人指指点点,满怀恶意。
待走近了,几人看到萧琅玉冠道服的模样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也乖乖收了回去,垂手立于一旁。
“疆景先生,这几位都是太女的门客,他们年少张狂,先生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