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昶突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孩儿--”
长公主擦掉自己的眼泪,冷着脸道:“也罢,你既然看不上庸脂俗粉,那我就将白明心给你捆了来。”
“母亲,您疯了?”张允昶无比震惊道。
“我没疯!”长公主看着张允昶的眼睛,“你既然喜欢那个丫头,也和那个丫头定了亲,那她也算得上是我平南侯府的人,为你传宗接代也没什么不可。”
听这长公主的话,张允昶的内心已经分成了两派,争吵不止。
一方叫嚣着要让白明心变成自己的人,若是自己活着,就坐自己的少夫人,若是自己不幸死在了现场上,就带着自己的血脉一辈子给自己守孝,一辈子困着她。
另一方则劝说自己不可为了一时的yù_wàng害了白明心一辈子,母亲看着自己要出征失了分寸,自己不能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到底还是理智说服了自己,张允昶长叹一口气,“母亲,她是个好姑娘,咱们别害了人家。”
“我不管,”儿子即将生死难料的恐惧已经让长公主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是她就得是别人,我必须的留下你的血脉。”
张允昶笨拙的拍了拍长公主的背安慰她,见自己的母亲如此执拗,也不得不答应了她。
“罢了罢了,就让那个丫鬟留下吧,夜深了,母亲也快回去睡吧。”
长公主还想再说什么,知道自己这儿子妥协不易,只得先回了自己院子。
张允昶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自己转身进了屋子,房门却并没有关上。
大概一刻钟后,一个面容姣好的丫鬟从门里进去,一夜未曾出来。
到后半夜时,宫里的旨意下到了平南侯府,竟是要张允昶连夜领兵就走。
张允昶二话不说,穿上了日日擦拭的甲胄,拿好了自己的兵器,将送来的虎符放好,立时骑马去了江北大营。
军队走的时候,紫金城的绝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号称大魏守护之军的江北军连夜开拔,赶去了前线。
白明心今日睡得不怎么安稳,才刚睡下,就感觉有人在晃自己,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是侍书,苦了脸又要转身睡过去。
“小姐先别睡,有人打发后门上守门的,说要见你呢。”
白明心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谁呀,大晚上的要见我。”
侍书摇头,只说不知。
白明心穿戴完整,开门出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见过几面的家丁守在院门口,见白明心出来,忙道:“小姐跟我来,天黑,小心脚底下的路。”
白明心点点头,领着侍书做贼似的,跟着那个家丁一路走到后门口。
才出了门,就看见一个穿了黑斗篷的高大身形背对自己立在门外。
那人转过身来,白明心才看清楚是张允昶。
“你先别走。”
白明心转身要走,张允昶连忙拉住了她,“我今日就要走了,抽空来看看你。”
“走?”白明心疑惑的看向他,“你要去哪里?”
“西北打起来了,陛下命我出征,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出来了?”
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斗篷给白明心穿上,白明心忙止住了他。
张允昶今日这般温柔,倒是让她好不适应。
“我不冷,还是你穿着吧,怎么要出征了还来尚书府这一趟?”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张允昶张开手掌,里面是一枚靛蓝色的发钗,被张允昶的的大手握了许久,捂得热热的。
白明心正要推辞,张允昶就将那发钗戴到了白明心头上,戴完还退后两步仔细的看了看。
除了在平南侯府那次,他见到的白明心不爱戴金饰,有次出去玩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此时一看,就觉得自己的眼光很不错。
“你不必推辞,这不过是我从地摊上淘来的,不值什么钱。”
白明心正尴尬的不知手该放在哪里好,突然觉得肩上一重,一看才知道是张允昶将他的斗篷给了自己。
白明心忙要还给他,却被他握住了手,“大军都走了好一会了,我是偷偷过来的,再不走该追不上他们了,你也快回去吧。”
“哎--”
不等白明心说话,张允昶便翻身上了马,将缰绳握在手里的张允昶回了回头,到低还是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