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和我赶紧走到石穴前,只见一个光润无比泛着荧光的指环摆放其中,指环下刻着一行梵文,幺妹轻声念道:
“传予传经之人,寻得传经之书,得我法力,普渡众生,佛法无边。”
我还没等她念完就好奇地拿起那个指环起来,这个指环入手骨感十足,以我玩石头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不是玉石蜜蜡之类的石头,完全像骨雕,而且指环的孔还比较小。我试图往自己手指上套,完全塞不进去,然后才脸红地递给幺妹,好在黄晕的灯光下看不出脸红的样子。
幺妹看着我尴尬的样子,“噗”地轻笑一声,轻轻地从我手上拿过指环,慢慢地戴在食指上,这个指环好像完全是为了她打造的一样,完美地契合。
幺妹仔细端详了指环之后,对我说道:
“这是一枚舍利子,只是被打造成了指环而已。”
我听完,整个人的下合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据佛教传说只有最伟大的得道高僧才会在圆寂之后形成舍利子,一个舍利子就代表着高僧的无上佛力与修行,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时常被作为神物供奉于庙中,接受世人的膜拜与祝福,可惜我不是传经之书的有缘人。
“按照指环下面的石刻文字所述,传经之书应该不在这石屋之内,指环只是验证传经之人身份而已。看来我们只好找村里的人打探一下才行。”
幺妹说完,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我走出了石屋。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好在月光和白色的雪山让我们隐约看到下山的路,我们已经在石屋花了一个多小时了。
临近村子时,我们听到一阵的狗吠,那些藏狗的吼声也够洪亮,一听就知道是些猛犬。
当我们来到一户人家时,三四个巨大黑影迎面扑来,带着狂吠。当它们来到幺妹跟前时,只见幺妹伸出戴着指环的手朝狗们一挥,指环在月光照耀下泛起一层光晕,奇迹出现了,狗儿们停止了狂吠,全部匍匐于地,口中呜咽地叫着,仿佛见到主人,叩拜着。
听到狗吠的一个藏民男子掀开布帘从屋里出来,看到这种场景,急忙朝屋内大声说话,好像挺着急似的,反正是藏语,我也听不懂他急吼啥,只能站在幺妹身边,以防藏民图谋不轨。
从屋里鱼贯而出两个老人,望了一下我们,然后做了一个请进屋的手势。那个藏民男子也弯下腰来,仿佛恭送我们进屋的样子,幺妹双手合掌,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径直朝屋内走去,我也学着幺妹的样子合掌对这些藏民点头哈腰,用以前在藏区旅游学到的一些藏语祝福语,不停地对他们说“扎西德勒”,然后也赶紧跟了进去。
但凡藏居都色彩鲜明,白红两色为主,白墙红瓦,彩绘斑斓。这所藏居完全用石头巨木垒起,我们沿着屋内的楼梯来到二楼,一个火塘子位于宽敞的大厅中央,四周围着炕铺,地上铺着柔软的兽皮。火塘上挂着被柴火熏得乌黑的一个水壶,再噗嗤冒着白气,与柴火的烟气从貌似天窗的楼顶飘去。
藏族老人让我们围坐在火塘边,端起水壶给我们冲了一杯浓浓的酥油茶。这里的藏民似乎不很会汉语,偶尔说出能听懂的都是一些词语,还是刚见我们的那个藏民男子,那两位后来出来的老人就说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藏语。
通过手语与残缺不全的汉语交流,我隐约明白了他们在问我们的来处,我只好慢慢地和他们解释,中途碰到他们不明白还比划一番,但还是无法说清楚我们怎么就到了这里,因为水君夫人用她的传魂之法送我们来此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也不能告诉他们,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老人继续询问我们是否经过一个石屋,我也坦诚地告诉了他们进去过,然后藏族男子一言不发地拉起我的手,望着那齐整的三指,兴奋地朝两位老人嘀咕了一阵,对我的眼神流露出无比的崇拜,又拉起我的另外一支手翻看,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当他看完我的手后脸色从兴奋转到失望,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他要找的东西,他一定是在找舍利指环。
我对着那个男子努了努嘴,笑着做了一个指环的手势,害得男子拼命地点头,满脸充满了希望知道指环去处的脸色。
我轻轻地举起坐在身边幺妹的玉手,一个耀眼的纯白指环套在幺妹的玉指之上。
看到玉指环的藏民仿佛见到神明一般,立刻起来然后五体扑地,双手合十朝幺妹行起大礼,口中念念有词。幺妹依然端坐于兽皮之上,她已经开始知道自己的归宿与重任,未来之路已经明了。
我赶紧拉起了不停地叩拜的藏民,但他们似乎明白了自己与我们的区别,只能跪坐着,仿佛奴仆般。我一时无法劝服他们与我和幺妹坐在一起,也只好任由他们,看来藏传佛教的理念深深地根植于他们的内心,对信仰的绝对服从也让我自愧弗如,哪像世人般庸俗与市侩。
我对着他们比划了一个书及翻书的手势,老年藏民似乎明白的意思,伸出枯瘦黝黑的手指了指那远处的卡瓦博格雪山,我心里咯噔一惊,他难道不会让我们去爬那个卡瓦博格雪山吧?!那可是从来没有人征服过的神山。
“东哥,看来我们还得再攀那座神山。”
幺妹坚定地对我说道,那个藏族男子听完也不住地点头,老人则双手合十默默地念叨着,仿佛诵经一样。
黎明的霞光照亮了整个山谷,我和幺妹都披上了藏民送给我们的兽皮大衣,穿着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