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装备后,我就猴急地朝阿哈牧喊道:
“我们赶紧下网去呀。”
老梁一脸尴尬地望着我,笑而不语,阿哈牧拉了我一下,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这里是水库,按国家规定是不能养鱼和捕鱼的,我们只能夜晚再去下网,免得被水库管理处抓到。”
我此时心里一阵嘀咕,原来我们是来偷鱼的呀,不过这也符合我的胃口,有点刺激,我和阿哈牧都是那种变态的人,是没难度还不喜欢做的人,这或许叫物以类聚吧。
月亮慢慢地爬上树梢,月光撒在湖面泛着银光,四周是黑魆魆的山和密林,按照阿哈牧的安排,我们只能慢慢地开着船穿出河道到外面宽广的湖面下网,一切都不能开灯,只能摸黑行船。阿哈牧看到天色已晚,招呼和他一起来的老徐,三个男人把那约莫五米长的皮艇抬到水面,安宁拿着桨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干活,这个九零后的小姑娘硬要跟他阿哈牧大哥来偷鱼,拦都拦不住,看着黑魆魆的群山,女孩子毕竟胆小,一刻都不敢离开我们多远。
电动马达在湖面传来沉闷的驱动声,声音比汽油驱动的马达声音小得多了,远处的人根本无法听到这马达声,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在湖面行驶着,速度不是很快,慢慢地驶过几个河湾,电站的灯光也已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了,四周只是黑暗的群山和密林,我们只能借着月光行驶,阿哈牧时不时拿出导航查看一下定位,我已经给那几个河湾给折腾得有点迷路了,因为阿哈牧不让开灯,一切都是摸黑进行。
我开着船,安宁坐在我的旁边,阿哈牧和老徐要下网只能坐在船头。微风吹在湖面上,一阵的清凉。在前面的一个河弯处,阿哈牧示意停船,只见他拿出测量水深的工具,和老徐测量着水深,我和安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突然我的手臂一阵的刺疼,原来我的手臂被安宁那修长的指甲掐住了,只见安宁惊慌地朝我这边靠近,满脸惊恐地指向远处,让我看。我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站在远处,在月光照射下朦胧可见,她站在河边的树林中静静地望着我们。
我心中知道该来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要不是自己早知道这事情会发生,否则也会像安宁一样被吓得要命。突然阿哈牧低声地对我说:
“这地方够深,可以下个网,我们靠近那片树林,把网绑在那里。”
他说完指着刚才白衣女子站立的地方,我和安宁惊异地发现,那个白衣女子不见了,但安宁还是胆战心惊地靠着我,深怕把她丢下的样子,我又能说啥呢?难道告诉他们,那个白影是女鬼?!
我开动了马达,我们慢慢地靠近了那片树林,阿哈牧和老徐熟练地把网挂好,然后就驶离了这里继续寻找下个下网点。
安宁战战兢兢地轻轻地朝我说道:
“撸哥,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我一阵苦笑地对她说:
“没看到,可能是幻影吧。”
安宁一阵嘀咕,也没说啥了,只是坐得更靠近我们。
我偷偷地望着湖边,那个白色身影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更加隐秘,如果不认真去查看,你根本无法察觉,因为总是一闪而过,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一般都无法看清,刚才那清晰的一幕可能是在暗示着她知道我来了。
我们一会就下了几个网,白影也没再出现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大网了,这是阿哈牧新置办的一个网,看来他要把它下到鱼最多的地方。我们慢慢地驶出了河湾,来到了一个宽广的湖面,阿哈牧和老徐又开始了测水深,我无聊地扫视四周。
突然我发现一处荒废的家园,在月光之下,可以看见到处是残垣断壁,而此时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又出现了。只见她站在一个破门庭前,用手指着湖面,似乎暗示着什么。安宁也看到了这一幕,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抓紧了我,一副惊恐状。
突然远处水面一阵翻滚,一个脸盆大的黑色鱼头在水中时隐时现,翻起一阵波浪。而那白影看到湖面的动静,瞬间化成一阵白烟,消散在湖面之上,安宁更加恐惧,我的手臂已经给她抓疼了。
“啊”
一阵惊呼在湖面回荡,阿哈牧和老徐给她惊吓了一下。那个黑鱼见到白影化成烟雾消失在湖面,顿时翻滚出一阵巨浪,也沉入了水中,波浪把我们这首皮艇给搞得左右摇晃。
“靠,这么大的一只鱼,我早知道这里有大鱼了,看我这次不把你逮到。”
阿哈牧兴奋地望着那只没入水中的黑鱼说道,熟练地和老徐下起了那具新网。安宁怯怯地望着我说道:
“撸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怕。”
我“嗯”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这个破屋,这个女子,这个巨大的黑鱼,他们到底有啥关系?那个女子与黑鱼到底啥关系?